“騙子!”
“怪不得她的詩有男兒氣概,原來全是剽竊旁人的。”
“姨娘教養出來的庶女,你能指望她有什麼好?”
“哼,她姨娘覬覦(ji,yu)國公夫人之位,她覬覦嫡女之位,覬覦旁人的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偷兒,還是慣犯哪!”
“真是晦氣,她走哪兒,把黴運帶哪兒,上次因為她,踏青會半途而廢,今兒的賞花宴約莫又要因為她提前結束了。”
“以後看到她,我就繞道走。”
“……”
那些刺耳的冷嘲熱諷,那些刺眼的輕蔑目光,像是一隻神秘的手掐住了薑寶珠的脖子,薑寶珠臉色慘白得像個鬼,雙眼暴突,突然,她在薑明月的驚呼聲中暈倒在地,腦門實打實地撞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額頭瞬時便腫個大包。
薑明月掐了下手心,疼得雙眸含淚,哭著喊道:“珠妹妹,珠妹妹,你醒醒,你怎麼了?”
一麵哭喊,她一麵抱起薑寶珠的腦袋,掐她的人中。
這種狼狽的場景是她精心為薑寶珠打造的,薑寶珠怎麼可以暈倒避開呢?她要她清醒著承受一切。
薑寶珠幽幽醒來,如秋水似的美眸裏摻雜著紅色的血絲,迷茫地喃喃道:“姐姐,我做了個噩夢……”
薑明月哭泣不語,輕輕搖頭,悲傷道:“妹妹,你太傻了,才名有那麼重要麼?”
薑寶珠驀然瞪大眼,原來不是噩夢,這一切都是真的,不要,她不要死!
皇帝被個小姑娘耍弄兩次,麵色鐵青,威嚴地沉聲道:“薑氏寶珠欺君罔上,禦前搬弄口舌,念其年幼,其父涼國公於社稷有功,其姐薑氏明月獻夜明珠有功,就不追究旁人了。來人,將薑寶珠打入天牢,擇日賜鴆酒!”
薑寶珠再度暈死過去。
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上前,跟拖死狗似的拖走薑寶珠。
薑明月追了兩步,憂傷呼喚道:“妹妹!妹妹!”
眼看追不上,她陡然轉身跪下乞求:“陛下,妹妹她年紀尚小,不懂世事,求陛下網開一麵,饒了她的性命罷!求陛下饒命啊!”
皇帝濃眉含怒,寧貴妃察言觀色,嗬斥道:“薑大姑娘,陛下沒有追究你涼國公府上下欺君之罪,已是寬宏大量,薑大姑娘還是好自為之,莫惹怒了陛下,小心牽連你薑氏全族!”
經過這件事,涼國公府已討得皇帝的嫌,寧貴妃是不可能再起與涼國公府結親的心思了。
薑明月捂嘴,等的就是這句話,反正她“仁至義盡”了。
她唇角微勾,出口的話卻嗚嗚咽咽,叩首道:“謝陛下寬宏大量,不殺之恩。臣女代涼國公府上下叩謝皇恩。”
“嗯,朕看薑大姑娘身子骨似有不適,那就退安罷。”皇帝見薑明月識趣,臉色稍霽,心知今日之事沒那麼簡單,但薑寶珠的確剽竊他人詩詞將他這個皇帝當猴耍,這令他十分不快,因此才會怒殺薑寶珠。
薑寶珠可真夠膽肥的,臉不紅氣不喘地剽竊詩詞拿到他麵前稱是自己的傑作,難怪她敢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