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載善妹妹被人拉走了。”薑寶珠本就因薑明月的巧言善辯而不開心,聞言越發鬱悶,微微嘟著嘴,一副受氣的樣兒。
“這是怎麼了?”薑明月勾了勾她的鼻子,好笑地問道。
薑寶珠瞬間覺得以前跟她親近的薑明月回來了,心中暗笑薑明月蠢傻好騙,挽住薑明月的胳膊,拐著彎兒告狀道:“看見載善妹妹有很多閨友,我甚是羨慕。”
薑明月淡笑道:“何必羨慕,妹妹多去老太君麵前請安,老太君也會常帶妹妹出席各家宴席,隻要妹妹待人以誠,自然會有閨友相交。你瞧,你和柔姬妹妹見過一麵不就成了閨友麼?”
薑明月以前陪薑老太君出席宴會時,見過武柔姬,但薑寶珠卻沒這個機會。
薑寶珠抿唇陪笑,生了一肚子悶氣,暗暗咬牙,她才不要去討好薑老太君那個偏心眼呢!那老貨隻會拿她取樂子,何曾當過她是親孫女,又有些心虛她與武柔姬莫名其妙在一起。
為防薑明月瞧出端倪,她便哽咽著解釋道:“上次馨姬去我們府上不幸罹難,我見柔姬妹妹獨自在此傷懷,便安慰了幾句,一問才知緣由,便相約在此下棋。”
武柔姬聞言,掩了帕子,眼淚唰地落下,嗚嗚咽咽道:“馨姬姐姐正是花兒般年華,這般去了著實令人歎惋,姐姐真可憐……”
若是她哭的時候,眼中不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那就更像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薑明月見堵得薑寶珠差不多了,懶得理會這倆外表柔弱天真、內心蛇蠍狠毒的貨色,“珠妹妹招惹柔姬妹妹的眼淚,著實該打。你陪著柔姬妹妹哄一哄,我要去找載善妹妹,她比你調皮,我怕她惹出亂子來,康家老太太交代我好好照看她這個寶兒疙瘩呢!”
薑明月鬆開薑寶珠的手,帶上白龍去了別處。
“你這大姐姐果真狠心,竟連一滴淚不曾為我姐姐流過。”武柔姬目送走薑明月,和薑寶珠說道。
薑寶珠暗道,薑明月跟武馨姬不相幹,不流淚是正常的,你這個親妹妹卻幸災樂禍,偏當旁人是傻子看不出來,難道你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了?
心底鄙夷,但薑寶珠麵上卻憂傷道:“我姐姐自幼跟著老太君念佛,是個冷心冷麵的。”
武柔姬眼珠子一動,念佛?心中頓時有了個主意,她對上薑寶珠的雙眼,薑寶珠輕輕點頭。
薑明月找到康載善時,恰好袁皇後和寧貴妃進場了,貴女們集中到禦花園中心跪地迎接。
袁皇後麵色和藹,還未出聲,寧貴妃已輕啟紅唇,笑盈盈道:“都別這般拘束,快平身罷。皇後姐姐,瞧著這些花骨朵兒般的小姑娘們,臣妾便忍不住心喜,私以為,看小姑娘們比瞧花兒還要賞心悅目呢。姐姐說呢?”
貴女們垂低頭,不知是該起身,還是該繼續跪著,畢竟皇後還沒發話呢,多數人心中不由暗惱寧貴妃是個不懂規矩的。但是也有那沒有眼色的,聽寧貴妃叫平身,便直接站起來了。
袁皇後掃了眼先起身的幾個小姑娘,麵不改色地笑道:“那是自然,都平身罷。”
聽見這話,剩下的姑娘們才全部站起來,口中道:“謝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寧貴妃抿緊唇角,指甲掐進掌心,眼中閃過冷芒,她就算在皇帝、百姓眼中如那天上的明月般璀璨閃耀,但在世家麵前,她依舊是出身商戶的賤籍之女,這些貴女們怕是心中都不服向她朝拜呢!
後妃二人相攜坐到主位上,袁皇後伸手請所有人入座,又命太監宮女搬來花盆,其間有菊花、海棠、山茶花、萬壽菊、百合、芙蓉花、象牙紅等,秋風陣陣,送來遠處桂花濃鬱的香氣,端的一副花團錦簇的繁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