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個很奇怪的存在,這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亞拉斯托爾說道。
“那也太奇怪了吧……”夏娜皺了皺眉頭,“算了,先對付敵人。”說著,左手握好刀柄,將刀柄移刀左手後方,右肩微微往前挺出。
“這姿勢看著眼熟啊……”張致遠撓了撓頭,依稀記得在哪裏見過這個姿勢。
“喝!”夏娜一聲大喝,縱身一躍,大太刀直刺而出,精準的戳中了卡片群中的某個點。
黑桃A。
“唔啊啊啊啊!”一聲慘叫傳來,藏身於黑桃A背後的操縱者被夏娜一刀挑中。
“昨天的那個布娃娃?”張致遠看著掛在夏娜刀尖上的破破爛爛的布娃娃。記得昨天就是這個東西從自己對付的那個大人偶中飛出去的。不過現在的布娃娃看著著實悲慘,夏娜這一刀差點就把她撕成兩半,身上到處都是綻開的線。
“好悲慘。”悠二忍不住說道。
“你這個被救的人還說什麼?……你的主人叫什麼名字?”夏娜審問自己的俘虜。
“你,以為,我,會,說嗎?”布娃娃斷斷續續的說道。
“別搞錯了,隻是想確認而已,不過呢,老是派這麼沒用的廢物,耍這種小家子氣手法的家夥,看來是個大笨蛋吧。”夏娜嘲諷道。
“嗬嗬嗬,我比較喜歡‘有意義的強力偵察’這個說法。”
一個充滿詭異音調的聲音響起。
“幕後主使現身了嗎?”張致遠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就在目光所及,遭到破壞而敞開的窗外,漂浮著一名挺拔頎長的男子。不知為何並未被身後紅色彩霞所渲染的純白西裝,以及披在身上、同樣是純白的長衣,給觀者一種跟被單妖怪沒啥兩樣的暖味印象。與夏娜壓倒性的存在感截然不同,對方宛如來自幻想世界的人。
“你好,小朋友,這真是一場與黃昏時分相當匹配的邂逅。”
好象一碰觸,輪廓就會變的模糊的纖細美男子,他的聲音如同走音的弦樂器一般,蘊涵皈依的音調。
“你就是主謀?”夏娜問著毫無意義的問題,左手緊握著大太刀。刀尖上的布娃娃不知何時已經脫離了刀刃,但是夏娜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它了。
“沒錯,‘獵人法利亞格尼’,這就是我的名字。”
亞拉斯特爾略微壓低聲音說道:“法利亞格尼?果然是你啊。”
自稱法利亞格尼的男子,宛若切成薄片的唇瓣勾勒出笑意:“哦?猜到是我了?這份智力還真不能小看啊。”男子的視線直盯著夏娜胸前的墜子“克庫特斯”,“說話的人可是我紅世赫赫有名的天壤劫火亞拉斯特爾?這是頭一次正麵會晤吧,先前聽說你已經來到這邊的世界……這也是頭一次會晤你的火霧戰士。”接著,他的目光移向夏娜。“原來如此,這位就是你的合約人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嗎?……果然名不虛傳,令人驚豔,不過,光芒似乎太強了些。”
無視自顧自陳述感想的法利亞格尼,亞拉希特爾低聲提醒夏娜和張致遠:“不要被對方手無縛雞之力的外表與言行所蒙騙,這家夥是個能夠使用多項寶具,已經殲滅了數名火霧戰士的強大魔王。”
“嗯,感覺得出來。”夏娜的腳底微微滑出,準備做出搶先攻占對方地盤的架勢。
“嗬嗬,何必擺出那麼嚴肅的表情呢?”說著,法利亞格尼不經意瞥見躺在地麵的玩偶。就在這一瞬間——
“瑪麗安?!”
表情倏地染上悲憐的神色,發出走音的呐喊。
“啊啊!抱歉,我的瑪麗安!居然讓你對付這麼可怕的女孩!”
以誇張動作不停揮舞手上的純白色手套,前端夾著一張卡片。啪的一聲,隨著手指一彈,卡片飄浮起來。散落四周的燒焦卡片全部飄浮上半空,卷起一陣風,不斷朝著飄浮的法利亞格尼指尖上的卡片聚集。待集中完畢後,化為一張的卡片大約有一半的地方燒得焦黑、殘缺不全。
法利亞格尼見狀,表情又在轉瞬間便為感歎。
“唉,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樣奇怪的事情。”他盯著張致遠,“一把火就把我引以為豪的‘正規升半音號’燒了這麼多。你不是火霧戰士,也不是紅世之徒,也不是火炬,怎麼就能發揮出這樣的戰力呢?這一點讓我感到很是奇怪啊……嗬嗬,這個禦崎市,還真是讓人不會感到無聊呢。”
他再次以指尖加取殘缺不全的卡片,如同經驗老練的魔術師一般,動作流暢地將卡片滑進袖口。另一隻手則不知何時,輕柔的抱著那個殘破不堪的玩偶瑪麗安。
這時,法利亞格尼又冷不防轉為一副哭喪的表情,端詳著心愛玩偶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