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以回 青麵獸楊誌下(1 / 3)

楊誌一路思東想西,摸黑走了一夜,天明走到一處市井,問明二龍山已經不遠,就匆匆在村店打了尖,直撲二龍山而去。在荒無人煙的山道上走了一上午,也沒有碰到一個人,好不容易看到遠處林內有人坐地,忙緊趕幾步前去問路。近前一看,原來是一位上身精赤,胸毛叢生的胖大和尚,靠著樹鼾聲正急。不由道了聲:“晦氣!”轉身就走。那和尚一躍而起,拿一柄肥大的月牙方便鏟攔住去路,凶巴巴地道:“青臉賊!你是何方來的鳥人?敢指著灑家喊晦氣!不說句好聽的,休想溜走!”楊誌正是個有氣無處出的煩心人,那裏吃這個話,把刀往肩上一擔,道:“我不信你這頭禿驢能咬了爺的鳥去!”道罷,就走。那和尚喊了聲:“接家夥!”掄鏟就打,楊誌轉身接招,二人鬥了百十回合,楊誌暗暗心驚,不知山東道上何以有這樣的硬手。二人正鬥的有勁,遠處有人喊:“快停手!都是自己人!”二人聞聲各自跳開,看時,原來是曹正與王英一起跑來。不由同聲問道:“他是何人?”曹正對楊誌笑道:“這位大師是汴京大相國寺的魯知深,魯大師,”又指著楊誌道:“這位是小人常與你提到的恩公楊製使,楊師傅!二位素不相識,怎麼一見麵就動起手來?”魯智深看了楊誌一眼幽默地道:“灑家在樹根睡的腰疼,看好楊製使過來,就請他幫助活動筋骨!”道罷哈哈笑個不停。曹正把二人請入酒店,邊喝酒,邊談魯智深的事。魯智深原是延安府駐軍‘提轄使’,因替人抱打不平失手打死欺壓良善的鄭屠戶,到五台山出家為僧逃罪。他在寺中屢犯寺規無法存身,被長老推薦到汴京相國寺做執事僧,因為幫好友林衝打抱不平,而得罪了高太尉。在相國寺待不下去,欲重去延安府投軍,路經孟州十字坡,與母夜叉孫二娘邂逅認識,孫二娘推薦他到二龍山落草存身。寨主鄧龍見魯智深長相凶惡,不願收留,二人話不投機,動起手來,鄧龍被魯智深打了一鏟,從此閉門不出,魯智深一人也攻不進山寨,就在寨外大路邊樹林守著,已經二十多天了。曹正是孫二娘的徒弟,看師傅麵上天天為魯智深送飯。楊誌也把與王英分手後的遭遇講了一遍。魯智深道:“當今天子是個混球!身邊全用的是奸佞、小人、王八蛋!楊阿哥想做個清清白白的忠臣,頂天立地的孝子,他們不會同意的!叫灑家看,莫如幫我打下二龍山,先存住身,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其他!”楊誌道:“大師高見!隻是鄧龍一直龜縮不出,你我能奈他其何?”魯智深道:“那就困死他娘的!山上的糧草吃完了,怕他不出來?”楊誌笑道:“這不是好辦法!如果山上糧草可吃十年,我們豈不把頭發也等白了?知道山上有幾位寨主嗎?”曹正道:“隻有一個鄧龍,其他幾位不算回事!”楊誌想了想道:“魯大師繼續守著前山,我去後山轉轉,看是否有機會夜裏摸上去。”

晚上,楊誌趁著月色,攀枝援岩,摸到半山腰,在離山頂還有十幾丈的地方,發現四周全是刀切般光禿禿的陡崖,連一棵樹也沒有,甭說是人,就是猴子也爬不上去。正在觀查,忽然聽得上麵有人說話,忙在草中隱住身子,隻見山頂慢慢放下一條大繩,順著繩子溜下一人,那人落地後,繩子又提了上去。楊誌大喜,悄悄跟在那人後身。下到山下,上前一腳將那人踢倒,用腰刀壓著背道:“說!下山幹什麼事?”那人不答話。楊誌用刀尖在他身上輕輕一劃,那人的衣褲馬上劃出一道縫,露出皮肉,用刀尖紮著*:“再不說,我就開始在你背上挖洞了,看能不能從後邊把心掏出來!”那人忙道:“我說!我說!我叫跳山猴薑三,鄧寨主令我溜下山去龍虎山找他的盟兄喬道源,來二龍山助拳對付凶和尚。”“龍虎山有幾個寨主?”“與二龍山一樣,隻有一位寨主,以前有一千小嘍囉兵,現在不知有多少。”“有書信嗎?”“有!有!”“拿出來!跟我走!”。楊誌押著薑三到了前山,楊誌神秘地給魯智深耳語了幾句,就帶‘薑三’進入了曹正酒店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