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京城出了什麼大事呢?原來是宋仁宗駕崩,繼位的英宗年方十三歲,還是個孩子,朝廷大事全按龐太後的意思辦!龐太後先是以照顧老臣為由,將呼延明、包丞、金輝等若幹老臣,榮退林下,封父親龐吉為首席閣老,封大哥龐瑞為樞密使、三弟龐鈺為兵部尚書、妹夫孫榮為戶部尚書、廖天成為監察禦使兼開封府知府。這時,守衛西夏邊境的楊文廣發來告急文書,道是:“邊境大元帥狄青病故,西夏軍趁機偷襲,攻占大宋兩座縣城,正在秣馬厲兵,準備大舉侵犯,楊文廣兵少將寡,難以抵禦,請朝廷速派精兵猛將增援以防不測。”龐太後問龐吉該派誰去合適,龐吉以為這是削弱楊家勢力的好機會,可以借敵國的力量幹掉楊文廣。於是奏道:“臣以為西夏兵偶而越過邊界騷擾乃疥癬之疾,不必調楊文遠、呼延忠信等大帥興師動眾增援,派鎮京大帥呼延忠義率二萬禁衛軍前去即可勝任愉快!”楊宗勉看龐吉把社稷大事當兒戲,忍不住奏道:“呼延忠義已年過半百,且麾下無戰將,是否調禁衛軍佘家四將軍同往?”龐吉道:“勇將全調去守邊,何人保護京城?楊行走既有此說,調佘江將軍去好啦!”
卻說老將軍呼延忠義領了聖旨回到府中,心裏十分犯難。因為呼家的戰將都派在蜀中鎮守要塞,呼府中隻剩下兩名家將,及年僅十六歲的小兒子呼延灼。手下無戰將如何出兵?無奈,隻好到大功坊找穆桂英借楊家將助陣。此時,楊文遠已回到濟州任上,穆桂英與楊宗蘭、楊宗勉商議此事。楊宗蘭道:“龐老賊用心不善!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幫助呼家就是在幫助我家文廣!我們楊家應當盡全力支持呼家出征!”
所以才請丐幫幫忙傳信,叫齊黃麗趕快回京商議。齊黃麗帶四小在路馬不停蹄地跑了兩天,趕回楊府。經過商議,定下由王青梅率楊家生、黃繼娟、楊家育、黃繼粉、楊文貴、楊文賢、楊文仁、楊金玲、楊凱、楊孝宗、楊孝祖諸將隨呼家將出征。
卻說呼延忠義率領‘呼楊’兩府老少戰將,及二萬禁衛軍到了前敵‘吳城’。楊文廣一見,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從未見過麵的楊家堂弟、堂妹都已長成年少將軍;驚的是朝廷才派兩萬人馬來增援。這點人馬如何能在長達三百裏的國境線上、抵禦人數近二十萬的西夏軍呢!不由氣憤地問呼延忠義道:“京城禦林軍、禁衛軍有八大營,二十萬之多,呼延叔叔為何隻帶區區兩萬人?”呼延忠義歎了口氣道:“賢侄有所不知,現在朝廷的樞密使是龐瑞,兵部尚書是龐鈺、聖上是個隻知與宮女逗樂的小孩子,根本不懂軍國大事,一切全聽龐太後擺惑。廷議時,龐氏父子異口同聲說:楊元帥麾下有近十萬精兵,狄元帥麾下亦有近十萬人馬,對付西夏是綽綽有餘,派二萬人馬隻是給我做親兵而已!”楊文廣道:“他們是閻王爺出告示——鬼話連篇!瘋子門議政—一派胡言!當年,我從襄陽僅帶來邊關六萬人馬,連年征戰,兵員消耗甚巨,此地地廣人稀,招兵特難!眼下隻有不足四萬人馬,還都是三十歲以上的老兵;狄元帥原來有八萬多人馬,負責守衛二百裏長的國境線,這次兵敗潰散了將近一半人馬。龐家父子這是在驅羊鬥虎,借刀殺人啊!他們是想讓我們呼、楊兩家一起塌架呢!明白嗎?我的老叔!”呼延忠義道:“早知如此,我真不該把兩家的小將們全帶來!你我叔侄食君祿報皇恩,拚死沙場也就算啦!可他們還沒有吃過一口皇糧呢!、、、、、、唉!我糊塗啊!奈何!”楊文廣撲吱一笑道:“剛才愚侄不過是發牢騷而已!老叔何必氣苦如斯?俗話講,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我們人馬是少了點,形勢亦十分嚴峻,不過有這許多子弟戰將在,楊某還沒有把‘達達木’那二十萬羌、胡、回、雜牌人馬看在眼裏!來!咱叔侄好好合計一下。請看地理圖!敵我雙方的態勢是:我的人馬原來守的是吳城、定城一線,任務是保證狄帥的側後安全;狄帥的主力軍原在環城、慶陽一帶與敵軍進行拉鋸戰,狄元帥突然病故,軍中無主,西夏軍發動突然襲擊,一舉擊潰了狄帥的主力,攻占了環城、慶陽兩座戰略要地,目前,狄帥的四萬人馬退守在華池一線;西夏領兵的主帥是個羌族人叫‘達達木’,麾下有二十萬人馬,三十餘名戰將,分守在二百多裏的邊境線上。達達木用於進犯的主力近十萬人馬,有三萬人駐紮在環縣,其餘六萬餘人駐紮在慶陽。最近兩個月,達達木按兵不動者,主要是糧草沒有備齊。據探子報,達達木目前在環城附近‘老爺山’建了一個糧草轉運站,每天都有大批從西夏國內運來的糧草入庫。我估計,達達木是想在大雪封山之前把全軍過冬的糧草備齊。”呼延忠義道:“如果我們把他的糧草庫搞掉,達達木豈不難受多多?”楊文廣道:“豈止難受!他得全麵撤軍,退回西夏邊境,否則,就得餓肚子咾!明天老叔就帶這二萬人馬進駐華池城,與在那裏管軍的蘇良將軍合兵,在華池城大張旗鼓地操練人馬,做出朝廷已派大批人馬來援的假象,吸引達達木的注意力。同時,我派偽裝的運糧車頗頗進入華池,給‘達達木’造成宋軍正在秣馬厲兵,準備反擊夏軍的假象。你去時隻帶佘江、楊家生、楊家育兩夫妻,其餘將佐給我留下。我帶他們去老爺山附近活動,侍機搞掉敵軍的糧草儲備庫,一旦搞成,戰場的主動權就掌握在我們手裏了!”呼延忠義大喜,以計行事。
呼延忠義帶兵走後,楊文廣親自試了各位弟妹的武藝,知道都是可用之材十分欣慰,隻是覺得諸小將臨敵經驗不足,不放心派他們獨立執行任務。準備自己親自深入老爺山偵查敵情。楊金玲道:“大哥是三軍主帥,豈可親身犯險!這幾天,小妹跟亜男嫂子,學了不少當地方言,連羌人的胡語也能說幾句,何不讓我與文貴哥化妝成獵戶去偵查敵情?放心!我們跟朗媽媽學的狩獵本領大著呢!保證出不了事!”楊文廣還在猶豫不決。楊文賢道:“大哥就讓他們去吧!玲丫頭機靈的很呢,何況,小弟已算過一卦,這次出兵,我們全是有驚無傷呢!我可以與楊凱扮成江湖術士,混入環城住下,替他們打接應、傳消息”。楊文廣想了想道:“也好!環城西街的‘醉仙居’酒樓是我軍的秘密連絡點,老板‘白笑笑’是負責人,你倆到環城可先與他接上線,咋樣開展活動要多聽白將軍的意見,他是個成了精的老江湖。記住,凡事小心謹慎,注意保護好自己!”
老爺山方圓數百裏,山高林密,地廣人稀,各種獵物甚多。楊文貴與妹妹已在山裏轉遊了三天,發現西夏軍的糧草庫建在一道三麵皆是陡峭石峰的死穀中,此穀名叫葫蘆穀,穀口修有柵門、箭樓、哨棚,進出的車輛、人員都要受到嚴格的檢查。除非強攻,否則根本不可能混進去查看。這天,兄妹倆坐在山上避風處野餐。楊金玲一邊吃烤兔肉,一邊道:“哥哎!一直進不去穀中,咋辦呢?已過了三天耶!”楊文貴扔掉手中的骨頭,用樹葉擦擦油手,一式‘猿跳澗’坐到身後的樹杈上,一邊遠望,一邊道:“急啥!稍停我們再去穀口觀查,我就不信找不到混入入穀中的機會!”“幹蹲在穀口看那位俏女將進進出出,她也不會帶我們進去呀!哎!哥,你別是看上她了吧?”“甭胡說!一個凶霸霸的羌女,我看上她啥了?”“我看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八成是糧草庫的最高長官,如果你的蜘蛛能咬她一下、、、豈不就、、、、、、”“噓!別說話!”楊文貴跳下樹低聲道:“那個蠻妞帶了四個女兵,上山來啦!看樣子好像要打獵,走!我們去那邊林深處等她們!”
二人鑽入荒草迷徑的樹林深處,各自找了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上去藏住身子。不一會,英姿颯爽的夏國女將軍帶著四名提叉、拿弓的小女兵,嘰嘰喳喳地鑽入樹林,四處撥打樹枝、草叢。一會驚飛出幾隻山雞,那女將武藝也甚了得,竟箭無虛發,連射下兩隻山雞。然後,得意的靠著樹幹,等女兵去草叢中尋找射落的山雞。藏在樹上的楊文貴覺得機會來了,剛把毒蜘蛛拿出,那女將突然竄入一片草叢,好像又發現了什麼獵物。楊文貴正覺得沮喪,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接著聽到女將的驚叫聲。經驗告訴他,那蠻妞遇到了大野獸,來不及細想,飛身躍向草叢。哎呀!原來是一條碗口粗的大蟒蛇,張著血盆大口,在虎視眈眈地與女將對持著。看著蛇口不斷伸縮的長信,楊文貴知道,這條大蛇馬上就要噴毒霧了!急喊一聲:“小心!”挺起‘镔鐵棍’向蛇的七寸部位刺去。雖然棍中的利刃刺中蛇的要害,但,毒蛇噴出的毒霧還是把女將噴昏倒了。楊文貴知道,這種巨蛇的毒性有限,人中了毒霧,隻是暫時昏迷,不服藥亦可自然醒來,就苦笑一下,暗暗放毒蜘蛛咬了女將一口。說時遲那時快,諸女兵已聞聲趕到,花容失色地抱著女將:“小姐!將軍!郡主!”叫個不停。楊文貴道:“你家小姐隻是讓毒霧噴昏,很快就會醒來,沒事的!你們快把她抬到林外幹淨的地方躺著,這草叢裏小毒蟲甚多,不要再被什麼東西咬了才好!”道罷,叫楊金玲幫助剝下蛇皮、取出蛇膽,才鑽出樹林。
這時,夏國女將已經醒來,正在愁眉苦臉地查看自己迅速腫起的小腿。想是疼得厲害,臉上冷汗直流。楊文貴近前關切地道:“沒事了吧?幸虧沒讓蛇咬著,不然就沒命啦!”一位女兵道:“小姐!就是這位壯士救了你!”那女少氣無力將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隻是、、、隻是我這腿、、、腿、、、、、、”“腿怎麼啦?”楊文貴故意問。“我這小腿突然腫了起來,且全身麻癢難當、、、呃!、、、還想、、、呃!、、、、、、嘔吐”楊文貴放下挑著蛇皮的棍子,看了看女將已脫下長筒靴的小腿,大驚小怪地道:“啊呀!你、、、、、、你這是被什麼毒物咬傷了!糟糕!,一般大蟒蛇經常出沒的地方,都生有以蛇的排泄物為食的小毒蟲寄生!它們的毒十分可怕!毒如攻心就沒命了!妹子,快拿刀來!”楊文貴接過楊金玲遞過的‘波斯短刀’,順手抽出腰帶上掛的毛巾遞給女將道:“咬住吧!我要動刀啦!”楊文貴在傷口處切了個十字口,用嘴吸出幾口毒血,直到吸出鮮血,才撕下自己的衣服襯裏替她包紮好,又摸出一粒藥丸讓女將吞下,道:“現在沒事啦!讓你的丫鬟把你背回家,休息一宿,如果明天腿不再腫,你這條命就算保住了!告辭!”那女將道:“壯士請留步!大恩不言謝,請二位移駕到我的駐地休息一宿,讓我治酒略表謝意!明天、、、、、、明天還需請你瞧病呢!”楊文貴道:“算了吧!去你那待一宿,我們要少打好多獵物呢,你明天如果有事,讓丫鬟來山上喊我好啦!我們這幾天在這一帶窩弓獵豹,不會走遠的!”“耶!耶!一隻豹子能值幾多錢!到我們那兒住一宿,給你十隻豹子的錢補償損失行不行?”女將可能感到身體舒服了,說話亦風趣起來。又道:“麻煩了半天,還沒問二位高姓大名!以前我常來山中打野味,怎麼沒有見過二位?”楊文貴道:“我叫文貴,妹妹叫文玲,我們是子午穀的獵戶,當地駱大官人要用新鮮的‘豹子膽’配藥,出高價請我們捉,那一帶山裏沒有豹子,就轉到這一帶啦!你們幾個女孩子家也敢到山上狩獵,膽子倒不小呢!”一個女兵道:“我們小姐是達達王爺的郡主,管著山下好大一片庫房,小姐的名字嘛、、、這、、、讓她自己告訴你好啦,跟我們走吧!鐵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