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洗換完畢,坐到東花廳等待上菜,忽聽院子裏鞭炮連響,以為是放焰火慶壽,全出來觀看。隻見正房坡上接連不斷地冒出陣陣煙火,煙火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裏提著冒綠色火焰的燈籠,在半空飄來飄去,口中發出瘮人的喊聲:“龐、、吉、、、還、、、命、、、來、、、、、、”龐鈺細看,認得是死了一個多月的楊金瓜,不由尖叫一聲:“他、、他、、他是鬼呀!打鬼呀!打、、、、、、”邊喊,邊發瘋般向東跨院跑去。這時,聞聲而來的護院、家丁都站到了院子裏。看著房上飄忽不定的鬼影,全都嚇得打哆嗦,沒有人敢上房打鬼。護院的胡教頭不信邪,一鶴衝天飛上房簷,尚未站穩,一位牛頭鬼在房脊上遠遠一揮手,胡教頭就栽下房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嚇的諸家丁一哄而散,有幾人竟然被嚇昏過去、、、、、、。
這時,被親隨保鏢摻進內室的龐吉,喝了一杯熱茶,緩過氣來。聽得院裏突然鴉雀無聲,在廖天成、孫榮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出來查看。對麵房上已是風清月明,什麼也沒有,地上卻躺著幾位嚇昏了的家丁、使女。龐吉令廖天成集合家丁舉著燈籠火把、拿著刀槍巡視全院,自己帶領兩名保鏢上主樓查看。隻見兩名侍候如夫人的小丫鬟,一位昏倒在樓梯上,一位昏倒在臥房門口,如夫人則瞪著恐懼的大眼,嘴冒白沫,嚇死在椅子旁。龐吉趕忙又去大夫人的房間查看,幸好,大夫人倒安全無恙。龐吉回到書房,等廖天成彙報院裏巡查的結果,卻見龐鈺哭喪個臉,進來說:“孩兒回房時,看到有一人與小妾摟抱著睡在床上,心中一急,拔劍將二人砍死,細看竟是龐璽在作孽、、、、、、。”龐吉一聽長孫被殺,氣得混身亂抖,指著龐鈺道:“你、、、你、、、、、、你與我滾出去!”道罷,癱坐在椅上閉目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廖天成才道:“太師請節哀!以學生看來,今日府中所出的種種怪事,定是開封府、或者是楊府派人弄的鬼,說不定河豚也是他們下的毒!太師應該上朝參奏他們才是!”孫榮道:“廖先生此言差矣!此事就算是他們所為,我們也沒有半點證據!且當今聖上,十分信奉鬼神之說。如果參奏他們兩家,嶽父怕要落個‘自家得罪神靈不自責,望風捕影、妄參朝廷大臣’之罪。望嶽父大人三思!”龐吉想了想道:“賢婿固然言之成理,隻是這口怒氣叫老夫如何咽的下去?”廖天成道:“眼下朝中也隻有包、楊兩家大臣敢與太師爺作對!既然不能公開製服他們,何不來個東施效顰,先請三皇廟的‘鐵頭道人’暗地作法,勾去包黑子的魂魄,為如夫人與龐璽少爺報仇!包黑子一死,剩下楊家就好擺治了,哈哈!這叫‘以其製人之道,反製其人之身’也!”龐吉大喜。至於以後包、龐如何相鬥,與本書無關,就此打住不提。
卻說楊家諸小子在龐府鬧騰了半夜,安全撤回楊府,相誡要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第二天,龐府鬧鬼的風聲,已經傳遍京城大街小巷,聞者無不拍手稱快。楊宗勉與楊宗蘭、楊文遠談及此事,楊宗蘭道:“鬼神之說我從來不信之!此事定是與龐府有冤仇的江湖高手所為。”楊文遠道:“不管是誰幹的好事,都是替我們出氣!三叔你說是不是?”楊宗勉道:“我倒覺得不管是誰幹的,都是我們楊家的麻煩!今天早上,刑部派人將黃麗、飛燕急急傳走,說不定就是為了龐府的事。哎!三哥,這事不會是你與嫂子幹的吧?”楊宗蘭道:“你忘了昨天四更我們還在一起聊天嗎?我又不會分身術、、、、、、嗯!不對,來人!去請金玲小姐過來!”楊金玲進來後,楊宗蘭道:“告訴我,你們是如何在龐府鬧鬼的!不要說你不知道!”楊金玲嘻嘻一笑,道:“也沒什麼啦!就是我哥在他們的魚湯裏放了點藥;又把龐吉的孫子脫光,放到龐鈺昏睡不醒的小老婆被窩裏;我與孝宗、孝祖在房頂裝牛頭馬麵與楊金瓜老爺子的鬼魂,嚇他們;同時,文賢哥與楊凱扮成吊死鬼,到龐吉小老婆屋裏走了一趟;龐鈺把老婆、侄兒當奸夫、淫婦殺死怨他莽撞!龐吉那個肥胖小老婆被嚇死是她膽小嘛!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吆!”楊宗蘭心裏暗暗稱讚這幾個孩子膽大、聰明,嘴裏卻道:“你們不經大人同意,出去胡搞,真是該打!下不為例!回去吧!”當楊金玲吐了吐舌頭出去後。楊宗勉幽幽地道:“但願聖上不是叫黃麗她們偵破此事,否則,我們楊家自己作案,自己破,這戲就不怎麼好唱了!”楊文遠道:“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大不了叫齊嬸辭去總捕頭職務就是了!不管朝廷叫誰負責勘破此案他找不到證據亦是無法”。
中午,齊黃麗回府,一見楊宗勉就道:“我早就要辭掉這個勞什子捕頭職務,你就是不讓,現在可好!麻煩來啦!”楊宗勉道:“不是我不讓你們辭官,而是金鐲姐求我,讓你們幫她丈夫一段時間忙,說等到文姐夫調離刑部,就放你們,我能說不行!真是的!”楊文遠忙道:“四叔少安毋躁!齊嬸亦甭發怨氣,你老先把差事說清楚,大夥再想辦法好啦!哈哈!我們老楊家有幾十口人在,還有什麼擺不平!什麼麻煩解決不了!”
欲知齊黃麗遇到了什麼麻煩?請看下回:“追捕白蜜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