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冷小姐,南管家,兩位可來了,慚愧慚愧,兩位大老遠趕來,怎麼不事先通知一下,錢某有失遠迎啊。”一見兩人,禿頂男子諂媚地笑了一聲,小跑著迎了上去,兩手束在腰側,身子一彎,來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臉上的親熱態度勁,簡直比見了自己的親兒子還親。
鴻天書見著禿頂男子奴顏卑膝般的作態,心中暗暗鬱結,此人剛才還凶神惡煞,一副想要動粗打人的樣子,這才一轉眼,變得比龜孫子還乖順。這變臉速度比變色龍都不遑多讓了。
“錢主任,今天是你值班?”西裝老者皺了一下眉頭問。
“是是是,正是小人。”禿頂男子點頭哈腰地肯定道,神情低眉順目極了。
“我家小姐的要求,你做的怎麼樣了?”
“南管家盡管放心,館長已經抽取了全市最好的入殮師為冷老太爺妝容,一定以最高禮遇為冷老太爺隆重厚葬。兩位快快請進,我這就泡茶招待兩位。”禿頂男子媚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必了。”西裝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轉到鴻天書身上:“這位是?”
“家屬,逝者的家屬,過來隻是詢問一些事情。”禿頂男子厭惡地看了一眼鴻天書後,急忙解釋道。
“這位家屬看起來傷得不輕,你可別怠慢了人家。”
“不會,不會,我錢某做事向來十分本份,怎會做這種刁鑽之事。”
“福伯,給他生辰八字。”這時,一旁的冷嫣然冷冰冰開口,語氣僵冷而生硬。
“是,小姐!”西裝老者點點頭,從上身口袋中夾出一個折疊成方塊的黃符紙,小心攤開。
“南管家,這是什麼東西?”禿頂男子撓著頭,小聲疑惑地問。
“這是老太爺的生辰八字,你拿去對照一下,凡是近期與老太爺生辰相衝的死者,你都想辦法推遲,或者另行安排。記住,老太爺火化日的前後七天,不許出現一個生辰犯衝的死者。”
“明白,明白,小事一樁,錢某一定辦地妥妥的。”
“明白最好,如果讓我發現有人膽敢冒犯老太爺的在天之靈,休怪老朽不講情麵。”西裝老者麵色倏然一變,語氣森寒地說道。
禿頂男子渾身打了個冷顫,頂著莫名壓在身上的無形壓力,眼神驚懼地看了看冷嫣然,又看了看老者,心驚膽顫,他感覺這老者皮包骨頭的身軀下,仿佛蟄伏著一隻巨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蘊含著無窮威嚴,令人莫敢不從。許久,他低下頭,頭皮發麻說:“南老放心,隻要有我錢圖在,就不會有差錯的時候。”
西裝老頭點點頭,對冷嫣然道:“小姐,可以回了。”
冷嫣然無話,轉身即走,腳剛踏出門口的一刹那,突然看是無意的回了鴻天書一眼,喃喃自語道:“奇怪,此人全身的血液流動比我還慢?”
“怎麼了?”西裝老者凝神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感覺錯了,走吧!”
“是,小姐。”
直到二人離開了好久,鴻天書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心中默然,這二人全身上下都籠罩在無形的氣場當中,氣場籠罩下,他覺得自己喘氣困難無比,手腳自覺的不聽使喚,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動作,自己想動也動不起來。
“好厲害!”許久,他生澀地吐出這句話,表情極為複雜。
“當然厲害,這兩人可是練過的人,手劈鋼管都能做到,實力強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鴻天書回頭看他,錢圖挑了挑眉頭道:“小子,你終於回過神來了?”
“我剛才為什麼感覺動不了?話也說不出來?”鴻天書挑眉自語。
“你被那個南門福用氣機鎖定,能動一下才怪!”
“氣機鎖定?那是什麼?”
“練過的人身上會有氣場,氣機鎖定,就是被人用氣場包圍,這種情況最好不要亂動,一動氣場就會紊亂,給被鎖定之人帶來狂風暴雨一樣的傷害。尤其是體質弱的人,出於身體自我保護的本能意識,通常會喪失行動能力和說話能力。”
“嘶…”鴻天書深深抽了一口冷氣:“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錢圖譏嘲道:“連大名鼎鼎的冷家都不認得,看來你應該是從哪個山溝窮村走出來的,怪不得連一星半渣的油水都撈不到,我真是瞎走眼了,竟和你這樣的窮光蛋一般見識。”
“冷家,我確實從未聽說過。”鴻天書絞盡腦汁尋思,可惜以前他甚少關注上流社會的信息,此刻腦中空空如也,不禁輕微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