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軒已經進了青皮光頭所進的那個小區,小區內的人比木軒想象中的要多上不少,他本以為在天海這樣繁華的城市中,這樣老舊的小區應該隻剩下一些留守的老人,可是當他真的走進小區內部之後,才發現裏麵熱鬧非凡,一群真爛漫的頑童跑來跑去的嬉戲笑鬧,那些半大的孩子則是玩著一些大孩子的玩意兒。圍著這些孩子的則是一些年輕的父母,還有爺爺奶奶,一個個都是笑嗬嗬的看著自家的孩子。
看到此情此景,木軒不由得會心一笑,生活真美好,枯敗中孕育著新生,蓬勃著活力。生命有期,可是又代代傳承,它以一種方式離開我們的世界,又用另一種方式來到我們的身邊。
想到這,木軒忽然又想起了昨天的經曆,那個魁梧漢子在自己手中,麵臨死亡的時候,他是那樣的無助,眼中流露出的哀求是對死亡的深切畏懼,和對生命的殷切渴望。
驀然,木軒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他難以自我的神遊天外。生命究竟是為了什麼?它隻是生,隻是活麼?……
想著想著,木軒已經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自己在想些什麼。
一瞬有無盡長,永恒又隻是一瞬。
不知過了多久,木軒終於回過神來,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似跟癡迷一般想些虛無縹緲的事。可是等他回過神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腦子似乎格外的清醒,渾身上下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和活力,似乎他的體格變的更強了。
這是怎麼了?
想不通,索性不再想,自打那次墜崖之後,木軒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化,雖然對此他也搞不明白,不過他倒是挺看得開,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隻管認真努力的過好自己的每一天,真等天塌下來,他總歸沒有虛度自己的光陰。
離開熱鬧的人群,木軒漸漸的深入到了小區的最裏邊,這裏果然如那老太太所說的一樣寂靜清冷,沒有人願意來這裏休閑,就連那些無知的孩童也下意識的避開了這裏。
木軒隻是裝作路過,匆匆瞥了幾眼,而後就揚長遠去。
白晝匆匆而過,黑夜悄悄來臨。
靜謐的小區外出現了一道身影,那身影縱身越過綠化帶組成的圍牆,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小區裏邊,接著又迅速的閃入小區花園的樹叢下,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木軒遊走在陰影下,快速的逼近白天所確定的那片地方。
忽然,木軒的身影停了下來,他迅速的閃避到一蓬灌木叢下,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門洞。
門洞內黑暗無光,從裏邊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十幾個人,其中一個瘦小的身影在走路的時候步履有些不穩。雖然這影子帶了頭罩,但是木軒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家夥,正是那個跟蹤追殺過自己的扶桑倭人。隻是不知他們深夜出來,這是要幹什麼?
就在木軒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十幾個人已經坐上了樓下停著的三輛小車。這下子木軒傻眼兒了,這些人呼呼啦啦一走,他還怎麼報仇!
轟……
隨著一陣輕微的轟鳴聲,三輛車子相繼啟動,木軒見狀焦急萬分。
忽然,木軒看到了小區花園裏幾個用來當凳子的石墩,他眉頭一挑,計上心來。他從藏身處跳出,衝向那幾個石凳。
木軒的動靜引起了車內人的注意,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木軒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準備幹什麼。
三輛車轉過一個彎道,就要加速離開。
就在此時,木軒已經抱著石凳衝了過來,在距離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他扔出了手中的石凳。
足有百多斤重的石凳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飛射向剛剛拐過彎道的第三輛車。
嘩啦!
車窗玻璃單薄的像一張紙,在射來的石凳麵前毫無法抗之力,隻是一瞬間就被撕扯成了粉碎。石凳直愣愣的砸在了駕駛位上的那個人,當場將他的胸膛砸的哢嚓作響。
駕駛員一頭栽倒在方向盤上,剛剛拐過彎道的車子也失去了控製,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車子一頭撞在牆上,車身被巨大的反彈力帶著在地上跳了幾下,車裏的人一個個都被撞了個七葷八素。
木軒仍出石墩後向車子衝去。就在此時,車門猛然打開,從兩側車門內各自飛射出一個身影,他們站在木軒的對麵,兩個人的麵前都嘭的一下出現了一團足球大小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