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宗祭閣下(2 / 2)

他銀白色的衣裳,隻不過比今晚的月光暗淡了一籌,手中的是一把折起的白扇;在它如玉般的脖子上掛著一枚鮮為人知的銀色玉塊。

“嗬嗬,霜渝半夜不睡,不累麼?”終究是少年麵前的人先開口。

在他們的中間,夾了一塊玉白色的大理石桌,在月色下隱隱約約有一些發光。

白霜渝微微展開手中的白扇,指著天上高照的明月,說道,“不累,本公子怎麼會累呢,要累也是它累!”

說完後,他不禁撇了撇嘴。

一個月嗎,總有那麼幾次睡不著,正常,實在是正常,正常地想讓他撕了那月亮。

就是可惜了,撕不到!

宗祭閣下斂去眸光中閃出的一絲驚詫,道,“你倒是和那些畜生不太一樣……”明月之下,竟然隻有倦意。

陰嗖嗖的涼風從宗祭閣下的腳底升起,對麵的白霜渝輕輕蹙起一撮眉毛。

冷嗬嗬地笑容掛在他的臉上,很不自然,隻聽他緩慢而又低沉的聲音在八角亭中響起,“怎麼?……宗祭閣下,是說,本公子和那些畜生一樣咯?!!”

反問的句子,多出的,更是冷冽。

他,從不會生氣……這次,是宗祭閣下過分了。

“怎敢!”

宗祭閣下雲淡風輕的兩個字,讓腳下的寒氣退去了七分。

“……”氣氛冷寂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白霜渝撐起額頭,看似散懶的目光凝向天空的皓月。

宗祭閣下看著白霜渝如此挑釁的舉動,到也沒生氣,反而問道,“霜渝不生氣了?”

在宗祭心中的白霜渝,不是這樣。

曾經不是,現在不該是,將來一定不是。

“嗬,宗祭閣下說笑了,晚生怎麼會生宗祭閣下的氣……”話是這樣,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他是在生氣,憑什麼宗祭能把自己和那群畜生相比?……他們明明是不同的!

“霜渝啊,你也長大了,任何事情都該有自己的看法,就算我花盡自己的後半生去照料你,下半輩子,你還是要自己度過。”說到這裏,宗祭的眼神微微閃動,接著又說道,“將你與月下物想比較,宗祭不是有意的。隻是……作為一個人,一定要先認清自己,否則就算得到天下的認可也沒什麼用!”

白霜渝咽下喉嚨,反正了姿勢,與宗祭閣下平視,道,“霜渝……好像明白了。”生氣確實是他不對,但宗祭也是知道的,自己向來玩世不恭,真正在意的也就那麼幾樣。

宗祭閣下笑笑,不語。

“嘩”地一下,白霜渝把手中的白扇打開,扇了扇透進了涼風,臉上是那麼討好的笑容。白霜渝生氣生的快,消氣消得也快,唉——這種人哪最難伺候。

“宗祭閣下啊,霜渝想問個問題。”

宗祭仿佛在他的眼睛裏看出了星星,嗤之以鼻,笑了一笑,“什麼?”

“那個,住在柴書的人是……誰?”他離開柴書的時候還沒有外人,晚上回來還看到一個陌生人,常年沒人居住的柴書竟然會有新客,難得啊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