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會頭暈乎乎的,一點胃口也沒有:“先放那吧!謝謝你,貴姓啊!”
“不敢,不敢!免貴姓孫。小夥子,昨天喝了不少酒啊!”
我微微笑了笑:“孫大哥,是您送我來醫院的?”
“嗯,昨天我剛好開車經過三合路,看見地上躺個人,還一堆的血。就把你送過來了。”
“那我的醫藥費也是您墊付的?我一會聯係下家裏就還您。”
“不急不急,錢是小事。對了,三合路可是夠偏的,你昨晚喝了酒過去打架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叫我怎麼說?我昨天哪是去打架,分明就是去挨打的。
孫大哥見我沒說話也沒追問,笑了笑:“年輕氣盛啊!吃幾次虧也好,以後就會學乖了。”
聞言,我沒解釋什麼,笑了笑。
孫大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後說:“行了,你先歇著吧。我還有事晚點再來看你。”
我叫住他說:“哎!孫大哥等等,能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嗎?”
孫大哥也不多話,從懷裏的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外麵鬼混的,用不用我幫你報警?”
我接過名片:“不用了,就是一點私人恩怨。說起來還是我不對在先!”
孫大哥笑了笑:“嗯,胸懷還不錯。有事打我電話,走了!”
我點點頭,目送孫大哥出了病房。接著,我將孫大哥給我的名片放到了枕頭下,又閉起眼睛睡覺。
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又黑了。這會兒我手上的輸液已經輸完了。
我支起身子靠到床頭,心裏倒是釋然了不少。看來半個多月前踢到鐵板的不是別人卻是我自己啊!
我尋思著我鐵定是鬥不過何琪泰,人家老爸是市長,我爸卻隻是一個工人。完全不在一條起跑線上。而且自古以來當官的草菅人命數不勝數,我就是後腦勺被人開了瓢,外帶著用尿洗了個臉,這跟勾踐比起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既然肯定鬥不過人家,當下我心裏也敲定主意,這回認栽。以後處處小心點就是,他不過也就是趁我不注意給我套個麻袋,背後放一悶棍的貨色。隻要以後我多個心眼就不會再被擼去了。
正想著,我忽然意識到。這醫藥費還是個問題呢!我身上現在沒錢,本來昨天還有唯一一張一百的,結果借著酒勁給我禍禍出去了。想到這我是捶胸頓足,後悔不已!
轉念間,我忽然想到,昨天三蹦子給我留了張名片,就在我褲子口袋裏。實在不行現找三蹦子借點錢,雖然剛一重逢就借錢多少都有些尷尬。但這也好過我找家裏要錢。
因為我一找我媽要錢,我受傷的是就一定滿不住了,相比讓老媽擔心,還不如尷尬的呢!
我伸手往褲兜裏掏去,拿出一來一看,居然是那張珍藏版的一百塊。
我都崩潰了!現在給我一百塊錢,毛用沒有!
忽然我又想起來,昨天那司機還罵我來著,現在看來真不怨他。是我錯把三蹦子的名片當錢給他了。真虧我還牛十三哄哄的跟他說不用找了!
沒轍,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看來酒精真是害人不淺呐!
我正鬱悶至極,護士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說:“頭伸過來,換藥。”
我抬眼一看,還是白天那個護士。雖然她現在帶了口罩,白天的說話聲音我也沒記住,但我肯定還是她。因為我認出她頭上那一溜頭發。那幾根頭發實在是太有特色了。隻要你看上一眼,就絕對忘不了!
那幾根頭發還像白天一樣,自腦袋上垂下,一直拖到脖以下三寸處結束。頭發貼著衣服,在下半段形成一個半圓的弧度。跟東北的大饅頭十分相似。
我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性曲向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忘記這麼不正經的頭發絲呢?
我訥訥的歪過頭,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那一柳頭發。
護士似乎也感覺到了我那不太光明磊落的眼神,當下手上一用力,我頓時疼的是嗷嗷直叫啊!
等護士給我換過紗布後,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要離開。
我一把叫住說:“哎!等等。”
護士轉過頭:“什麼事?”
“能借手機用一下嗎?”
“流氓!”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我此刻是滿頭滿腦的黑線啊!合著現在連手機也成女生不可觸犯的禁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