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崔氏迷蹤拳(1 / 3)

大蝦收拾大白鵝的計劃一而再再而三地落空。每次雄赳赳氣昂昂地去,回來臉就紫得象茄子,肚子鼓得象青蛙,喘氣如牛,說話似鐵。收拾了好幾個星期,也沒見收拾個結果出來。

有一天,吳昊天就故意開水澆大蝦,問他把西施的二表妹大白鵝收拾得怎麼樣了,好多天不見動靜,是不是二表妹牙尖嘴利、纖手凝脂反把他收拾了。

大蝦就搗了吳昊天一拳,說你小子肯定被大白鵝收買了,革命隊伍裏出現了特務。然後大蝦為自己開脫說,大白鵝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沒說上幾句話就翻臉,好像做錯事的不是她大白鵝,而是他大蝦,翻完臉就扭著小蠻腰迅速撤離戰場,走路的樣子很像南極洲的企鵝。大蝦還說,每當看見大白鵝傲氣地離他而去,就想趕上去踹她兩腳,把她的小蠻腰踹成水桶腰,可她的小蠻腰扭得太好看了,看著看著人就沒有影了,就隻能踹樹。

大蝦發狠說:“這小女人千好萬好,就一樣不好,不好收拾。”

吳昊天隻能安慰大蝦,以證明他和大蝦還是革命同誌,並不是大白鵝派來潛伏的特務。就故作正經地說:“大白鵝又不是老肥廠裏的燒雞,三下五除二就進肚裏了,她是人,還是個漂亮的小女生,一身的玫瑰刺,有刺就肯定不好收拾。”

大蝦不管,他發誓說:“一定要把大白鵝的高傲氣焰打下來,等她由企鵝變成土鵝,收拾起來就方便了。”

吳昊天就言不由衷地敷衍他,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何況大白鵝不是豆腐,收拾大白鵝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對付女生要有耐心,對付漂亮的女生更要有一套,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大蝦就問哪兩手。這句話把吳昊天一下子問住了。他真不知道哪兩手,反正大街上的巨型牌子上、牆壁上到處都刷著這句話,他隻不過臨時抓過來時髦一下,學問一下。既然大蝦問了,他又不能不回答,不回答就顯得很沒學問,室長的威信會被大蝦當尿泡踩了。

吳昊天假裝很輕鬆,奚落大蝦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曆史老師說你是孔乙己的二表弟。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就是一手抓學習成績,一手抓糖衣炮彈,一旦大白鵝感覺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對她好了,不再抓住辮子不放,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大蝦想想,說也是,每次都這麼無功而返,太丟男人的臉了,要瞅準機會,要製造假象,要讓大白鵝徹底放鬆警惕,那時候再收拾起來,肯定象快刀切蘿卜白菜一樣容易、愜意、過癮。

又有幾個星期過去了,大蝦還沒研究出製服大白鵝的絕招,吳昊天就失去了耐心,轉而對糖醋排骨和霍式迷蹤拳產生了濃厚興趣。

有段時間,張大毛突然就走火入魔,軟磨硬泡非要拜麻杆為師,學習霍式迷蹤拳。就連書上、課桌上也經常能找到“迷蹤拳”三個字。

自從上次麻杆和大蝦吵架,說自己會武功,張大毛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麻杆,嘴上掛了好幾個超大號的蜂蜜罐子,說了一堆又一堆拍羅圈屁的獻媚話。有時候室友聽了,身上就劈裏啪啦往下掉雞皮疙瘩。張大毛不但動嘴,還積極發動四肢,圍著麻杆跑前跑後,打飯,洗衣服,買生活用品,代替麻杆值日,經常把地板擦得比鏡子還亮,擦完了還拉著麻杆去驗收。於是大家就懷疑張大毛肯定有陰謀。張大毛也不否認,說陰謀也分好壞,他的陰謀就是成為麻杆的首席大弟子。兩個人很快形影不離,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一天中午,麻杆高興得鼻涕冒大泡,之所以冒泡,是因為曆史單元測驗考了個全年級第一。人一高興,嘴就變成了褲腰,麻杆就開始炫耀他的武功。麻杆說,他們家是武術世家。爺爺的武功最是厲害,一陽指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麻杆發問說:“你們知道真正的一陽指是什麼嗎?”

室友都搖頭。

麻杆又問:“那《天龍八部》看過嗎?”

大家就說看過。

麻杆說,那裏麵段譽練的武功就是一陽指。他爺爺練的也是一陽指,但要比段譽厲害多了,五十米開外,能把青石板打出個大窟窿。麻杆還說,他父親堅持不學一陽指,原因是對段譽亂搞的嗜好不讚同。父親說,如果男人練武功就是為了亂搞,還不如不練做點有意義的事,比如說看螞蟻上樹。父親練的是迷蹤拳,師從霍元甲的第三代傳人,特別是輕功了得,一縱身就能上房,一抬腿就能飄出十幾米遠。而他自己跟隨父親學習五六年,也隻學了個皮毛,迷蹤拳剛剛學到第十三式,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晃身形也就一兩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