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後記(1 / 1)

每寫完一本書,畫完最後一個句號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想趴在這張布滿煙蒂的書桌上大哭一場。

我感到自己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通身有一種虛脫和疼痛的感覺。

我感到自己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眼前是一片茫然。

我真後悔自己選擇了寫作這個職業。這是一個怎樣折磨人的心靈的職業!這個職業是把自己像祭品一樣為繆斯之神獻上,就像陝北人的“獻牲”一樣。不同的是這裏獻出的是你自己,而陝北老鄉獻牲用的是豬頭羊頭。

可是,我欲罷不能,還得寫作。

“我用二十年的時間發現自己並沒有寫作才能,可是我已經欲罷不能了,因為我已經名滿夭下!”一一這是一位外國作家的話。於我,常常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對我來說,要取掉這句話的後半句才好。

二〇〇〇年對我來說是一個大年。這一年我寫了四本書。它們是《穿越絕地》、《我在北方收割思想》、《白房子》、《驚鴻一瞥》。前兩本已經在當年的十月出版,且銷量頗好。後兩本也已完成,當在2001年麵世。

在寫《驚鴻一瞥》的後三分之一部分時,我一直有病。自十月份去南京十一屆書市簽名售書,又取道大連轉了一趟後,回來我一直感冒和咳嗽。11月25日,我去進行廣一次一年一度的專家體檢,體檢告訴我,我全身的幾乎每一個零件,都有慢性病和老年病。我還不老!這是職業病,是我多年來案牘玩命的結果。

我忍著咳嗽,抽著煙,將全書寫完。我的毎…次咳嗽就像濺水筆的每一次吐水。我想使自己不抽煙,可是我辦不到。抽煙和寫作在我,是如此緊密地聯係在一起。也許寫完後,就將使自己少抽些煙。

《驚鴻一瞥》一書寫完了。從現在到春節據說還有40天時間,我決心在這四十天中不寫一個字了,誰約稿我也不寫了。我要給自己放一個寒假,像農民冬閑一樣,像果樹冬歇期一樣,勞動者有休息的權利。

作者2000年12月15日淩晨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