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無助時，時常分不清現實與虛幻。而所謂的噩夢，也許是剛才的一切，也許是即將發生的過去。——《醜聞》
模糊的視線中，那一支鋼筆滾到了他的腳邊。
“不好意思。”那人腳步聲低沉，西裝褲貼近。
他掐了掐自己，有了知覺，猶豫了一會兒，下意識低頭撿起原本的那支筆。
他的眉頭緊蹙，想起大學時期曾看過的係列電影《死神來了》，難道，他也是僥幸從死神手中逃脫的幸運兒？
“季末？”高澤抬眸想起什麼來，那個人倒是冷漠從他手中將筆拿走。
“謝了。”那人冷漠擦肩而過，一轉頭就已經走得老遠。
“季末，季末！”他加快步伐緊跟，隻是那人依舊不回頭。
高澤以為他還在氣頭上，深歎一口氣解釋：“那天，大寶的事我承認是我語氣重了，我不是想說你不近人情，我是……”
“你，你誰啊？”那冷漠的眼神掃視麵臨著這人，那雙眼中更多是厭惡與不解。
這西裝褲，竟然不是季末！
他震驚，甚至沒有意識到說抱歉，恰好此時手邊的電話響起，是雜誌社的皮特。如果季末的出場與之前有偏差，那皮特的電話……
他接上電話：“喂，跟上白霏沒？”。
高澤環顧著，和那天是同一個電話。
“喂？你在聽嗎？”
他一神回過來，如果電話是同一個，說不定可以阻止飛機起飛。
高澤正經說道：“老大，你聽我說，趕緊去報警，這飛機要出事！”
“你說什麼？”皮特停頓半句問，“喂？喂！”
從空難中活下來，最快的方式當然是阻止他們上飛機！
高澤箭步跑去服務台，傳來喇叭廣播：MU259號航班的旅客請注意，這趟航班有嚴重的安全隱患，請大家不要登機！請大家停止登機！
他還沒說幾句，就被安保人員狠狠製服在地上，並以擾亂公共治安將他逮捕。
人性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人們無法分辨謊言與真相。
“說吧，你為什麼要散播謠言？”審問他的警官很平靜地問，聽說是Z城公安局的老警官包青，和包青天就差一個天字，看上去也是皮膚黝黑一副鐵麵無私樣。
“警官，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很難讓人相信，但這架飛機一定不能飛！”
包警官放下記錄本，倒是很有耐心地聽他說：“你說不能飛，總得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會發生空難。”
他翻看本子的手微微一停，隨後還是平和拿起筆：“你怎麼知道的？是你放的炸彈？”
“不是不是……”高澤自然知道這樣說會被直接當成個精神病，怎麼說也要找個讓他們相信的理由，起碼不那麼離譜。
他思慮很久還是扯了一個合理的謊：“警官，我會做預言夢，我夢見這架航班MU259號今天會發生空難，死很多人的。”
“預言夢？”包警官看著四周那些小警察笑道，“我們國家還有這種特殊人才，那我們警隊可需要了。”
眾人漫不經心笑了起來。
“就是個傻子，送精神病院算了。”
包警官還是很耐心地解釋：“小夥子，你這樣的夢其實很正常，很多人都會夢見熟悉的場景和人，你所說的預言夢，其實是現實心理狀態的延續。”
“我！”高澤那半句禮貌的話噎在喉嚨，想到一件事，能獲得他們的信任。
“我還做過一個預言夢，有關那個關氏集團的關堅，今天他會因為酒後駕車出車禍，我還記得事故是一死一重傷。”
在一旁的小年輕忽而神色凝重起來：“老大，那個，今晚上確實出了件一死一重傷的交通事故。”
“死的那個誰？”包青微微側身。
“我打電話問問交通部的同事。”
等那個小警察推門進來，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怎麼樣？”
“老大。”小警察瞧了一眼高澤，隨後附耳說，“他說得沒錯，死者是關堅，不過這消息封鎖著，而且事發在城西，機場在城東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難道，那個什麼預言夢是真的？”
那張鐵麵無私的臉上露出疑惑，隨後忙問：“MU259起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