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陣之章(1)(1 / 3)

誌忍私,然後能公。

——《荀子·儒效》

日本的忍戰國時代,英雄輩出。

時空雖然早已改變,但那一個個熟悉的姓名依舊刻印在曆史中,以忍者之名。

每一個人潛意識中都需要英雄,這是榮格的分析心理學的結果。是的,人們需要英雄。需要英雄給予的勵誌與感動。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就讓我們跟隨那些名忍英雄的名字,去探尋那一段段的傳奇浮世繪。

(第一節)忍者中的傳奇神話——服部家族

永遠的傳奇

隻要提到忍者這個字眼,人們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會浮現出這樣的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被廣泛傳承在流行文化之中,這個名字在戰國時代赫赫有名,這個名字被稱為忍者中的神話,這個名字正是服部半藏。

服部半藏,日本戰國時代至江戶時代初期德川家麾下的著名武士一族。而服部半藏身為武將之外的另一個身份,正是威名遠揚的伊賀上忍三家中的服部氏。出身自伊賀國豪族的服部氏本門,祖先為秦氏,為從中國古代吳國的移民“渡來人”。而據最近的曆史考證,服部氏是飛鳥時代聖德太子手下以大伴細人為首的“誌能便”集團的一員。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服部半藏這個名字,並不是特指某一個人,而是服部氏代代相傳,由曆代族長當主所繼承的一個名號。另外,石見守也是服部氏世代相傳的名號,因此服部半藏有時也被記載為服部石見守。大眾記憶深處的一代名忍服部半藏,乃是自服部氏侍奉德川家後的第二代當主——服部半藏正成。也正是服部半藏正成,以其赫赫戰功與赤誠之心,將服部氏由普通的地方土豪轉變為了德川家的重臣一族與家喻戶曉的名忍家族。也因此,縱橫戰國時代的三代服部半藏,成為了所有忍者難以逾越的一個神話。

縱觀服部家族的傳奇經曆,三代服部半藏就是一個戰國風雲的縮影,也是一部忍者興衰史。下麵就讓我們一覽三代服部半藏的家族史,體會這段扣人心弦的傳奇。為了避免混淆,三代服部半藏均按照本名簡稱(服部半藏保長即服部保長,服部半藏正成即服部正成,服部半藏正就即服部正就,服部半藏正重即服部正重)。

威名之初

伊賀地區地處盆地,貧瘠的土地不適合耕種。然而糧食乃民生之本,和平時代如此,在戰火紛飛的戰國時代糧食的重要性更是如此。雖然服部氏隸屬最具名望的上忍三家,但為了家族的生存和未來,正成的父親服部保長於16世紀初期便率領服部一族離開了伊賀老家,服部家開始了世代擔當諸侯家臣的生涯。

服部保長先是仕奉室町幕府第十二代將軍足利義晴,但隨著室町幕府的衰落,服部保長改變了初衷。之後服部保長歸依在三河大名鬆平清康(德川家康的祖父)手下,世代成為鬆平家的家臣,相繼侍奉了鬆平清康、廣忠、家康三代主君。雖稱不上心腹重臣,但也盡職盡責,生計問題已不用擔心。而在這段日子中,令服部保長倍感歡喜的是,保長的兒子服部正成,逐漸成長為名忍家族的驕傲,開始在德川家嶄露頭角。服部半藏的一代傳奇,也就此拉開帷幕。

服部正成的成名,是在他16歲初陣。永祿五年,在戰國世代轉折點之一的“桶狹間合戰”期間,服部正成奉德川家康(當時叫鬆平元康)之命,率領六、七十名伊賀忍者夜襲三河宇土城,以精湛的槍法一舉成名,立下了首功一件。也正是因為服部正成的英勇表現,德川家康將所持之槍賞賜給服部正成,並授予他“鬼半藏”的稱號。在曆史典籍《寬政重修諸家譜》中,對這段曆史有著比較詳細的介紹。

之後,“鬼半藏”服部正成繼續為德川家康立下了許多顯赫戰功。永祿十二年(1569年),服部正成協助本多重次攻下掛川城。元龜三年(1572年),在三方原合戰中,服部正成再次立下大功……幾乎德川家的所有戰役中,服部正成都披掛上陣,也越來越受到德川家康的青睞與信任。

忍者的巔峰

天正七年(1579年),服部正成接受了人生最難的一項任務。這個任務之後被人們廣為傳頌,成為了著名的忠義典故。德川家康的嫡男信康,因織田信長懷疑其謀反,被責令切腹自盡,德川家康隻得忍痛接受。在切腹的過程中,為了免除切腹者的痛苦折磨,會有為切腹自殺者斬首的介錯人。信康切腹的介錯人,正是服部正成。一向秉承“正心”的正成,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家康的命令。在介錯過程中,正成失聲痛哭,連刀也難以舉起,說下了“無法用刀指向三代恩情的主君(三代相恩の主に刃は向けられない)”的話語。最後是檢視的天方山城守通綱拔刀砍下信康的頭來完成介錯。家康得知此事,對服部正成留下了“被稱為鬼的半藏也無法對主君下手(鬼と言われた半蔵でも主君を手にかけることはできなかった)”的評價。由於這件事,德川家康將服部正成納為心腹重臣。同時,這件事也因大久保彥左衛門的《三河物語》的記載而廣為流傳,人們都將服部正成視為忠義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