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者的各種隱身術中,比較著名的就是掩飾術與鶉縮術了。掩飾術,就是利用繪製好的布匹,以動物保護色的原理將身體顏色融入環境背景中來進行隱身,簡單地說就是一種原始的迷彩。鶉縮術則是像鵪鶉一樣縮成一團,屏住呼吸,隱藏在遮蔽物之下的技能。
雖然聽起來這些隱身術似乎並不高明而且很容易被識破,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忍者在進行隱身術時,完全處於一種心如止水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而雙手結成的手印以及在這個過程中吟誦“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或者“摩利支天”的禱文的作用,就是通過這種信仰和崇拜的方式來堅定意誌並達到心神合一,使得心存急躁的敵人在追逐中往往難以發現。
忍者的化裝術
大眾觀念中傳統的忍者形象距離其原來的麵貌已經相去甚遠了,就拿著裝來說,忍者在很多時候都不是我們看到的那種黑衣蒙麵的樣子。原因很簡單,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如果不是執行夜間潛入的任務,那套蒙麵黑裝也就失去了意義,畢竟對於忍者來說著裝是用來隱藏形跡而不是讓形跡敗露。
隱藏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都是伴隨忍者終生並且必須恪守的行事方針。特別是在其活躍的戰國至江戶時代,真實身份的暴露,隻會招來殺身之禍。為了隱藏身份以與周圍環境融洽,忍者平時的服裝實際上與普通人並無差別,但是忍者畢竟不是演員,而且在各地奔走時道具和服裝換來換去並不符合忍者簡約實用的一貫作風,因此,一種隱藏身份的忍術——“七方出”便應運而生。
所謂七方出,實際上就是忍者隱藏身份的七種變裝——虛無僧、行商、修驗道修行者、出家和尚、放下師、猿樂師、庶民。和其他忍術一樣,忍術七方出的具體操作也是秘不外傳的,遺留下來的所能考察到並且相對權威的資料少之又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在那個年代,這對於忍者來說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在許多日本時代劇中,時常可以見到頭戴遮蓋住全部麵容的被稱作“寶蓋”的大鬥笠、身披袈裟、吟吹尺八的虛無僧身影。虛無僧屬於禪宗佛教中普化宗的僧侶。他們有著任何時候都可以不摘下大鬥笠的特權,再加上不剃發的半僧半俗形象,對忍者來說是非常合適的偽裝——光天化日之下蒙麵也不會被懷疑的打扮,對於一向低調行事的忍者們來說,無疑正中下懷。
行商也是忍者的一種常用偽裝。戰國時期沿著各個諸侯國四處售賣常備藥的“越中賣藥人”為數不少,即便在現在這種行腳商人的形象在日本也是一種著名的存在。
殊不知,當時許多賣藥人,都是忍者的偽裝。加賀百萬石大名前田利家手下的忍者集團“偷組”,就是以賣藥人身份擴散到島內諸國,並將各地的形勢彙報給前田家的。除了賣藥,售賣魚肉與蔬菜,也是忍者常使用的行商偽裝。另外,在運輸手段不很發達的戰國時代,忍者還偽裝成糧販,利用承擔糧食運輸的便利收集各種情報。
修驗道是戰國時期非常流行的宗教之一。其信徒的最大特征,莫過於奔走在山林中的修驗道修行者的形象了。這種行走在整個日本列島上行蹤不定的苦行僧,對於那些在田地裏耕作的平民來說,無疑是司空見慣的。在歌舞伎“勸進帳”中,為了穿越國境回到領地,源義經一行人就是喬裝改扮成修驗道的修行者的。
對於貫徹實用主義哲學的忍者,這種偽裝自然是很方便的。更何況,許多忍者本身就是修驗道信徒。伊賀四十九院與甲賀飯道山的修驗道道場一直與忍者們生活和修煉的地區有著很微妙的聯係。所以,修驗道修行者被認為是忍者最擅長的一種偽裝。
另外,佛教的出家和尚、以表演魔術雜技為業的放下師、能歌善舞的巡回藝人猿樂師,也是忍術七方出的幾種偽裝。隻不過這些偽裝對於忍者技術素質的要求比較高,需要忍者徹底掌握這幾種職業所必須的謀生手藝。但也正因為這種高要求,這幾類偽裝很難被敵人識破。
忍術七方出的最後一種偽裝,就是最平常的形式——庶民打扮了。偽裝成最常見的農民和武士,這無疑是最簡單易行的偽裝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