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毅然瞪眼,西洋電影一夜風流開始的橋段,這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你要進來麼?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住。“沒有任何暗示或者跳逗或者任何迂回的東西,語默這樣認真道,這樣直白的叫一個男人和她一起睡覺的女人有股說出來的青澀氣息,甚至有股純真到讓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味道。
柴毅然啞然,半天說不出任何話,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很缺男人麼?”
“是。”柴毅然這樣問,語默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隻能照實說,她真的很需要男人。
當得到醫生肯定的答複後,柴毅然轉身就走,昨晚的衝擊還沒有過去,這會醫生對一個說了沒幾句話的男人這樣說還邀請過夜,這讓柴毅然火冒三丈。
安靜的看著高大的黑影消失在夜色裏,語默有些無措,她以為是個男人看見一個渾身濕透而且主動邀請睡覺的女人都不會拒絕的,她最是清楚生理本能會戰勝理智,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走了。
這是人家不願意。
夜裏冰涼的湖水瘋狂的吸取體內的溫度,在男人消失了好長時間之後,語默終於青白著嘴臉從水裏起來了。她物色這個男人物色了五年,等到兩人終於有交集的時候,這個男人不願意和她睡覺,那她要重新尋找人選了,畢竟五年前她可以用藥物壓製,現在藥癮已經上來,鎮靜劑她不能再注射下去了。
醫生覺得她知道男人的本性,可那隻是從醫學角度她知道。一個從來都是遠離人群的人怎麼可能知道男人到底是什麼心理呢。
語默知道柴毅然這個人已經五年了,而這五年,柴毅然是不知道她的。今夜倘若這個男人是語默從新物色的,那她斷然不會直接說出要人一起睡覺的話,她隻是自己覺得和柴毅然和熟悉了,故而她能做出那樣的舉動,如若不然,她是連一起走都是不能的。
而柴毅然不知道這些。
等醫生回到屋裏的時候整個客棧都已經沉睡了,醫生濕著身子在外麵走了很長時間,物色的人選不同意和她睡覺,那她必須要從新找了,可新的人選到底要從哪裏找,她想了一路。
她希望隻找一個,若是可能的話,這個人長期可以滿足她然後很安靜的和她保持距離那是最好不過了,柴毅然是最好的人選,強壯的體格和特殊的身份符合她所有的標準,可是人家不願意,不願意那就算了。
對此語默覺得很可惜,可惜的同時,醫生真的不知道她不會和人相處,尤其是男人,更尤其是想找男人和她睡覺,所有的這些方法她都不知道。她知道語言是用來溝通的,可僅限於知道語言是用來溝通的。
拜今晚冰冷的湖水所賜,鎮靜劑也不用打了,冷水冷風,囫圇擦了身子,語默扯了被單包住自己就睡了,她不知道隔壁人連夜走了。
柴毅然是真的生氣了,同時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到底為什麼放下隊裏一大堆事情來到這個偏遠的地方幹出這樣的事情。
他決計不能接受那樣主動叫幾近陌生的男人一起睡覺的女人,他的家裏也決計不會同意這樣一個女人嫁進來,故而他覺得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隻是浪費時間。
柴毅然忽略了他為什麼看見醫生叫人一起睡覺那麼生氣的原因,之前也是有陌生女人要他過夜的,可他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的。
二日,照舊是晴好的一天,語默有些發燒,所以早上沒有下去吃早飯,她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睡著醒著,等徹底清醒的時候是聽見敲門聲。
勉強撐起身子下床,開門一看,送她的警衛員這時候赫然站在門外。
“院長讓我來接你。”警衛員這樣道。
語默驚訝的話都說不說來,來的時候是這樣沒有理由的就來了,走的時候又是這樣沒有理由的又要走,到底是為什麼?
因了看見警衛員身上的衣服,客棧老板也一同上來在邊兒上站著,語默心念一動問老板“和我同一天入住的客人走了嗎?”
得了老板半夜人已經走了的訊息語默安靜的轉身收拾了自己的紙袋子然後跟著下樓,這次她莫名其妙的休假肯定是和那個男人有關的,她一方驚訝這個男人竟然能左右軍總院長,一方困惑他到底叫她一起來的目的。
上車之後車很快就開了,語默回頭,小小的客棧連同古樸的小鎮在飛速的後退著,等完全看不清的時候她才轉過頭來。
回到塔城之後,語默沒有問繼父到底為什麼這樣莫名其妙來回的理由,她隻是照舊回醫院上班,她離開醫院的時候沒跟人說,她回去的時候也沒人問,甚至當她一進科裏的時候看見幾個同事驚訝的眼神,那眼神在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回到醫院的語默恢複她的身份,她是完美的神外主刀,整個科裏都是以她為中心,手術室的排號,病人的收容都是她先,她不需要向別人解釋任何東西,隻是她想要重新物色的人選遲遲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