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待這樣一場大手術完成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長時間的站台讓每個人都疲累不堪,可主刀的女醫生露在外麵的眼睛依舊清亮無比,她安靜的給縫合的最後一針打了完美的結之後示意護士接手,然後得了手術室其他人的掌聲之後點頭走出手術室。

語默是在前麵走的,稍稍晚出來幾步的臣鐸在後麵看前麵安靜走路的女人,他一向喜歡認真的人,魏語默是那種連走路都很認真的人。此刻,步履規律走路的女人包裹在手術服裏的身體纖柔安靜,長長的發尾隨著走動左右搖擺,臣鐸突然開口“小默。”

語默轉身,“晚上一起去吃飯吧。”

“好,我先去收拾。”

魏語默有預感今天臣鐸要說些什麼的,近些時日來,臣鐸碰觸她的次數慢慢多了起來,他知道她的習慣,可還是借所有機會肢體接觸。語默不知道別的未婚夫妻是怎麼相處的,可她知道訂婚一年還沒有牽過手的未婚夫妻定然是不存在的.

這場婚訂的危險而又自私,語默覺得倘若不是院長,臣鐸大可不用忍受她這樣一個未婚妻。

大多時候,語默是渴望婚姻的,更大多時候,她覺得這輩子她是不可能擁有婚姻生活的,對於臣鐸,歉意讓她對他打了標簽,故而一定範圍內,他是可以靠近她的。語默對有些人的特殊,是連/她都不會發現的,她總是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來情緒沒有激動過,總是很完美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後冷冷的站在旁邊自成一格世界,而臣鐸,是魏語默用全身抗拒之後才給了他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不管是誰,隻要在那個位置上,她是必須要給的,幸而她和臣鐸認識多年,幸而臣鐸亦父亦兄,這個空間她給的辛苦,但是不勉強。

別人眼中的語默是完美的,雖然她與人從不過多接觸。有時候一天內說話不超過十句,除非必要,女醫生從來都是站在幾米開外,冷冷的點頭或者應和別人的詢問,她向來是不吩咐別人來幫她的,作為主刀,她大可讓別人來做很多事,可實際就是連送個病例都是她親自送的。

&

天已經黑了下來,四月是風的孩子有人說,A國的風在四月刮的格外猛烈。柴毅然盯著空氣中的黃土放空了自己,他不知道他在醫院對麵的廣場邊兒上坐了一個下午到底是為了什麼,隻是就那麼找了個陽光很強烈的地方靜靜坐了很長時間,等天色終於暗下來的時候,他看見了從醫院走出來的人。

那個女醫生被一個男人牽著手走出來。

那個叫做魏語默的女醫生低頭很安靜的和一個男人走著,柴毅然甚至能看清那個男人鬢間的幾根白發,待風吹的更強烈的時候,柴毅然有些悵然若失,然後靜靜看著兩人走遠,他終於起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興許是身邊兄弟們已有家室,興許他年齡到了,一個人生活了三十年。柴毅然就在走出醫院的時候莫名沒有馬上回去,腦裏一直想著那醫生,然後他坐在路邊上安靜想了很長時間。帶了些不知名的期待,這個男人反複思慮安靜坐了很長時間,等終於見著人的時候,他有些可惜,柴毅然覺得他怕是再難遇見能第一眼讓他那麼驚豔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