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鎖劫淵,青銅焚心(2 / 2)

話音未落,整麵牆壁突然翻轉。數以萬計的青銅齒輪如蝗群撲來,林燼的右臂不受控地轟出拳風,卻在觸及齒輪的瞬間被螺旋紋路絞住。蘇棠甩出銀鐲化作星鏈纏住他腰際,自己卻被反作用力甩向正在閉合的天花板。

\"鬆手!\"林燼看見她後背撞向鋒利的齒輪陣列。

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殘缺星圖。齒輪群詭異地懸停半息,林燼趁機扯斷纏在臂上的鏈條,將人拽進突然開啟的暗門。黑暗中傳來機括咬合的脆響,一具琉璃骨架從地底升起,掌心的月牙胎記與蘇棠腳踝印記完全重合。

\"這是我族初代星祭司......\"

蘇棠跪坐在琉璃骨架前,銀發無風自動。林燼注意到骨架胸骨處嵌著半枚青銅鈴鐺,與他頸間殘片拚合成完整法器。當鈴鐺合攏的瞬間,整座青銅巨城開始震顫,三百棺槨表麵的星圖投射出滔天巨浪。

幻象中浮現的白衣男子踏浪而來,眉間火焰紋與林燼如出一轍。蘇棠突然抓住他玉化的手腕:\"三百年前,就是他用劫火焚盡月族聖城!\"

林燼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碎片如潮水湧現——被鎖鏈貫穿的白龍在星海中掙紮,十萬修士結成的弑龍劍陣刺穿雲層,而自己手中握著的正是焚天城主那柄龍熄劍。幻象崩裂時,琉璃骨架突然抬手按在他心口,一縷星輝順著玉化手臂直衝識海。

\"原來你才是星圖缺失的那一角。\"蒼老的聲音在顱內回蕩。

暗門在身後轟然閉合,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倒懸青銅城。

林燼的玉化右臂滲出金血,滴落在虛空凝結成階梯。蘇棠扯下一縷銀發纏住兩人手腕,星輝鎖鏈在墜落時織就防護網。倒影城中行走的居民皆如琉璃骨架般透明,他們胸腔內跳動的竟是青銅齒輪。

\"這些都是被煉化的偃甲人偶。\"蘇棠指著市集中央的巨型日晷,\"晷針陰影指向的位置......\"

話音戛然而止。七十二名赤羽衛從日晷背麵列陣而出,為首的將領摘下頭盔,露出與焚天城主七分相似的麵容。林燼的右臂突然爆發出龍吟,日晷投射的光斑化作劍鋒,將最前排的赤羽衛攔腰斬斷。

\"大哥果然成了完美的容器。\"將領的瞳孔泛起齒輪狀紋路,\"可惜你永遠破不開歸墟鏡像。\"

蘇棠的銀發在廝殺中寸寸染血。

當林燼的玉化手臂貫穿將領胸膛時,飛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滾燙的青銅溶液。倒懸城開始崩塌,無數偃甲人偶化作齒輪洪流湧入將領殘軀。林燼抱起昏迷的蘇棠躍向最後一塊立足之地,看見對方後背星紋正與懷中青銅鈴鐺共鳴。

\"抓住星軌!\"琉璃骨架的聲音再度響起。

林燼的玉化右臂插入虛空,扯出一條由星砂凝聚的鎖鏈。鎖鏈盡頭是初代星祭司的琉璃骨掌,兩股力量對撞的瞬間,歸墟鏡像如鏡麵破碎。在墜入真實世界的刹那,他看見焚天城主站在星墜海岸,手中龍熄劍正指向蘇棠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