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珞水給原先季家醫療團隊的周醫生打電話。
對方爽快地出來了。
周醫生全名周韻。
剛剛三十出頭,是個全科大夫,拿過很多獎,發表過不少論文,還是國內外好幾家頂尖醫學院的博士生導師。
街角咖啡館,苗珞水點了兩杯咖啡,又點了兩份新鮮出爐的慕斯蛋糕。
周韻穿著黑衣的一步裙和牛仔外套。
比平常穿白大褂時要養眼很多。
“隻是幾個樹針,絕對不是季老先生死亡的真正原因!”周韻一雙眼睛特別清澈明亮,她快人快語:“苗小姐,這件事走司法程序吧!你勢單力薄,不是季夫人的對手!”
苗珞水很感激。
這番話,證明周醫生相信她是清白的。
“那天早上,季家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到達醫院待命。但我又接到通知,說是讓陳醫生親手搶救季老先生。”
周韻欲言又止。
見苗珞水坐姿優雅,眸光柔婉的看著她。
喝了一大口咖啡繼續說道:“這位陳醫生,他並不屬於季家醫療團隊成員。他的臨時授命,是季南勳夫妻首肯的。”
苗珞水說了聲謝謝。
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在提示她,這場變故,很可能就是季南勳夫妻操縱的。
回到車上時,苗珞水問季星:“你大哥在哪裏?”
“大哥先是安排人在家裏搭靈堂,然後又去了警局。”季星回答道。
想起季武揚,苗珞水心頭就像壓了一塊巨石。
沉重又疲憊,很無力。
他好似不那麼信任她。
爺爺的死,如果他沒懷疑過她,就不會幾天幾夜躲在警局連麵都不露了。
他留她獨自在不安彷徨中度過幾天幾夜。
中間他甚至連條信息都不曾發回來。
他的胸膛仍舊溫暖,卻開始陌生。
苗珞水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HOLD住現在的局勢和風言風語。
但她想見他。
想將今天見範教授和周韻得出的結論告訴他。
“帶我去找他!”苗珞水說道。
阿南悶悶的開著車。
苗珞水靠在椅背上假睡。
一路她都在想季武揚,見了麵,要如何跟他說?
他已經在懷疑她,她再去說那個陳醫生和季南勳夫婦才是最值得懷疑的人,有沒有為自己開脫罪名的嫌疑?
以前她一直討厭他像牛皮糖一樣纏住她不放。
現在卻感覺從前親密無間的日子遙遠得仿佛在前生。
到了警局。
康哥親自接待苗珞水。
他說:“小弟妹,你在這兒等等。武揚他正在審犯人呢。”
苗珞水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什麼犯人?”她想到剛子和閔十月。
“這個,這樣吧,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你們自己私下去問,省得我多嘴,回頭武揚又怪我。”
康哥捧著笑臉。
苗珞水的心卻在這一刻跌入冰窖。
他在審犯人,不方便讓她知道,是因為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