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對不起對不起!”
季星立即起身奪過女傭手中一塊抹布,麻利地往孫盈盈臉上打圈圈。
抹布本來就髒,這一抹,孫盈盈的臉,就變成調色盤了。
洪穎兒難得在眾人麵前展露笑臉。
她伸長脖子看熱鬧,咯咯笑個不停。
“你是存心的!”孫盈盈大叫。
“不是不是,我不小心。”季星態度虔誠。
“你就是有意的!”孫盈盈端起粥鍋,準備朝季星頭上倒。
季武揚卻在這時敲了敲碗底,“粥呢?”他問得若無其事。
“在這裏!”孫盈盈一臉委屈將粥鍋遞給傭人。
這是季武揚要吃的東西,她再火大也不能倒掉。
季星坐下繼續啃湯包。
邊啃邊跟洪穎兒眉來眼去。
兩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樂嗬嗬的。
這事不了了之。
季藏鋒定力很好,他坐在位置上,眉眼酷冷,靜靜地吃完手裏的吐司之後,一口將牛奶喝光,然後起身,走人。
季夫人手捂著腹部,“爸,您慢慢吃,我上樓吃顆胃藥。”
她被氣得差點變成河豚。
季爺爺沒搭理她,反而夾了隻春卷朝季星碗裏一放。
“小星,你爸從小就愛吃這個。”季爺爺和顏悅色地說道:“小時候家裏一做這個,他跟你大伯就搶著吃。”
“我爸現在不吃這個,我也不吃!我們全家都不吃!”
季星很不客氣用筷子將那隻油亮焦黃的春卷挑起扔到餐桌上。
小丫頭臉色驟然變冷。
像是被誰惹到逆鱗了一般。
季爺爺見狀,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苗珞水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像昨天季星來之後,就沒怎麼跟爺爺說過話。
甚至一聲爺爺都沒聽她叫。
按理說,季武揚二叔家的女兒,不就是季爺爺的親孫女麼?
季星連洪穎兒這種哭包都不嫌棄,還肯為傭人報孫盈盈的嫌棄之仇。
這麼熱情懂禮貌的小孩,為什麼麵對親爺爺的時候如此冷漠呢?
苗珞水推測,季爺爺跟孫女之間,應該是沒有罅隙的。
八成是跟他二兒子之間有著難以被歲月消磨的巨大矛盾。
所以才導致可愛的小孫女,連爺爺都不想敬重。
她甚至有點好奇,慈祥如季爺爺,是如何得罪了親生兒子的呢?
季家撥了專車送三個女孩子上學。
由阿南開車。
先送洪穎兒,她的學校離季家有一個小時車程。
再送苗珞水和季星,醫科大有將近90分鍾車程。
好在兩所學校在同一個方向。
季武揚沒有一起去送。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昨天被康哥帶去警局的那幫人不知審出結果沒有。
他必須去看看。
這幫人要對付的目標是苗珞水,他絕不能姑息養奸。
還有前幾天抓住的那位“少主”,季武揚也想去會會。
他駕車出門的時候,庭園裏白玉蘭開得正盛。
晨風微爽。
季武揚頭一回覺得,原來南省的空氣,也可以這麼新鮮清爽。
在路上,苗珞水有意套季星嘴裏的話。
她問:“星星,你大哥為什麼要讓你跟我一塊兒上學,你才16歲呀,我比你大,遇到危險,也是應該我保護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