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水,幾時跟阿鋒結婚?記得通知我回來喝杯喜酒。做阿哥的,總要給你包個紅包意思一下。”
當著季家人的麵,苗珞水不好明著懟死季武揚,隻好在心裏腹誹了他一晚上。
這頓飯她吃得很累。
季武揚一會兒給她剝蝦剝蟹,一會兒給她夾菜盛湯。
她被迫吃得肚子鼓鼓。
不過,她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看。
眼看一頓飯快要結束的時候。
季夫人突然親手端上來一道點心。
“揚揚,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點心,用蕎麥麵做的。”她一臉討好將點心盤放在季武揚麵前。
季武揚眼皮都沒抬。
伸筷子夾了一個放在苗珞水碗裏。
“珞水,嚐嚐。”
苗珞水快撐吐了。
但她不敢拒絕,生怕季武揚嘴巴漏風,再說點什麼口對口胸部推壓之類的話出來。
季夫人一臉訕訕的討好表情,她鼓起勇氣在季武揚身邊坐了下來。
“揚揚,盈盈今天早上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無菌病房躺著。那丫頭從小就喜歡你,她知道你回來了,拚死要出院回來,你看……今晚能不能去醫院看她一下?”
季武揚視線終於移到孫雲蘭身上。
他的眸光黑黝冷冽。
十幾年軍旅生涯,又鑄就了他不怒而威的冷峻氣勢。
一時間,季夫人心裏居然七上八下,小心肝直顫。
“揚揚,算起來盈盈也是跟你一塊兒長大的,你去看看她,就當……!”
季武揚冷笑。
“關我屁事!又不是我什麼人!死了拉倒!”
季武揚雖是新生代軍官。
但常年混跡男人堆中,有時候說起話來粗魯露骨。
季夫人吃了個憋,擦著眼淚,換坐到季南勳身邊去了。
季南勳沒有開口幫襯季夫人。
從林宛君去世那天起,季武揚就再沒有喊過他一聲爸。
他父親的資格早被這個兒子從生命中刪除了。
“珞水,你吃過我阿媽的奶,今晚陪我去祭拜了下她!”
季武揚眼睛看著苗珞水,嘴裏卻冷言冷語指桑罵槐,“有些壞心腸的毒婦以後最好不要亂跑祠堂。做了虧心事,居然還有種去汙染我阿媽的地盤!燒死她活該!”
季武揚在外麵一向豁達大度。
隻有在季家時,他才會表現出陰戾的一麵。
隻因童年陰影太深。
連講話都分外刻薄。
飯桌上的氣氛驟然緊張。
季夫人小聲啜泣著。
季爺爺火大,桌子一拍,“要哭回房哭!”
季夫人就哭著跑掉了。
“揚揚,多吃點!”季爺爺給季武揚夾了塊羊排。
苗珞水一直沒抬頭,她默默啃完那隻季武揚夾給她的點心。
不過,才剛吃完,她就立馬感覺不對勁。
周身突然像被冰雪襲擊一般寒冷異常。
虛汗從她腦門滲出
她手腳冰涼。
緊接著,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哥,我……好難受!”
苗珞水突然趴在餐桌旁,身子微微戰栗著。
“珞水,你怎麼了?”季武揚大驚。
他立即伸手去抱苗珞水。
坐對麵的季藏鋒一晚上默默無聞,這會兒箭一般衝過來。
他伸手就去搶苗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