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她為什麼要打我?”

“那你告訴我,誰打你,誰打我的女人?”

“沒有人,”我裝作無比自然的口吻說:“剛去美容院做火療,先做的半邊臉,沒做好,結果就給弄腫了。”

“你當我傻子呢?”他說。

然而,我也無力再與他糾纏,隻好甩了甩手,說:“算了,剛買東西跟一個女的打起來了,就這樣。”

沒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我轉身就溜掉了。

一連幾天,我都在思考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想過,要不然,就雙宿雙飛,愛情至上,隻要我愛他,他愛我,還有什麼是不能過去的。

可是,再一想,這愛,可能隻有小說故事裏麵才有,在如此強烈而的現實衝擊下,很有可能脆弱得非常不堪一擊,最後師北承被他父親封殺所有後路,他忍受不了沒錢的日子,毅然決然地無情地與我一刀兩斷。

並且,後者的概率會大很多很多。

加之,後來又想到了沐琳夕,那麼精致而極品的一個女人,幾年以後,師北承都會放棄,何況是我這樣的小蝦米。

與其以後自己狼狽,不如現在全身而退。

我這樣想著,起碼,可以留給自己一個驕傲的背影,那是多麼美好而富有尊嚴的一個形象。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還會應驗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哲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便絞盡腦汁想著怎樣和他分手,怎樣尋找契機和他分道揚鑣。

我想我真是一個狠心的人,與那些預謀著如何得到一個男人的女人相比,我這種預謀如何放棄一個自己深愛男人的情況更加無恥。

然而,我的運氣那樣好,在我還沒有想到更完美的辦法,日日與他冷漠相對的時候,他先行出手了。

那天下班,外麵漫天大霧,春節以後,北京便開始迅速升溫,春回大地,好像一切都變得美好了起來。

我還記得在大概一個月以前,最寒冷的時候,和師北承擁抱著說:“等春天來了,你陪我去歡樂穀吧。”

他說:“好啊,我還沒有去過。”

我撇了撇嘴,說:“真的麼?你跟她,沒去過?”

他攤攤手,說:“她不喜歡。”

我覺得真是自討沒趣,這種問題,不論他怎樣回答,都是戳了一道傷口,於是趕緊調整心態,吸了一口氣,無比向往地說:“說好了,春天來的時候,一起去遊樂場!”

現在想起來,真是意氣風發,雖然才一兩個月的時間,難怪我們總是喜歡回憶,總覺得過去的那個自己真簡單真純樸真幸福啊,事實上,別看我現在很傷感,再過一個月,我再回頭想此刻的時候,大概還會覺得:那時候真好啊,還能想著以前的誓言傷感一下子,現在早已經勞燕分飛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