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師敬春憤然離去,我和歐堯、小舟出了門,臉上的熱度被初春的陽光一照,於是變本加厲地刺痛了起來。

我和小舟上了歐堯的車子。很久都沒人說話。

氣氛沉悶得讓人想哭,後來,還是我先開口,我說:“歐總,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還有今天的出手相救,但是以後,我想我不會再來卡蒂了。”

他沉默了一會,說:“好,我會叫其他人過來。”

我不說話,小舟在後麵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每次開會碰工作都是我們的人過去,而不是他們的人過來?”

歐堯從後視鏡看了看她,笑著說:“也沒有幾次了,以後不跟他們合作了。”

我一愣,忙問:“為什麼?”

他想了想,說:“沒什麼,這種事與任何合作方都可以一起做,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投資電影,做電影,而所用珠寶首飾不過是其中很小的一個環節,不一定非要跟卡蒂合作。”

我說:“可是,你跟師北承關係不是一直都不錯麼?”

他搖了搖頭,笑笑。

師北承。我怎麼又提起了這個名字,他就像心裏的一根刺,什麼時候想到,都會讓我寢食難安。

我摸著自己還紅腫著的臉頰,心想,或許真的該和他好好整理這一段感情了。

然而,同時心裏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玖月,你就是那麼懦弱不堪嗎?連電影小說裏麵那些女主的十分之一勇氣和自信還沒有,你拿什麼去說你喜歡師北承?

一路掙紮著思索著,不成想轉眼就到了家門口,歐堯和我告別,驅車離去。

剛下車子,鏡頭仿佛是回到了幾個月前,師北承依舊衣冠楚楚、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裏看著我。

我徑直走過去,繞過他,掏出門禁卡開了門。

他攔住我:“玖月,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我反問他:“我為什麼要解釋?”

我理直氣壯的語氣讓他莫名其妙愣了一下,然而轉瞬便彎起嘴角笑了:“當然,你知道我相信你的。”

我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又覺安心,又覺煩心。

這個不知道狀況的男人,我該怎麼辦?

師北承,我要拿你怎麼辦?

正兀自惆悵著,他突然注意到了我發紅的左臉,於是立刻停下腳步,抓著我的手,擋住我身前所有的光,嚴肅而緊張地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低頭,笑笑,然後搖頭,表情既自然又尷尬。

與此同時,我的大腦飛速旋轉,想編造一個天衣無縫、合情合理的理由。

卻還在我的腦子沒有轉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用他高大的身軀將我抵在牆壁,語氣不容忽視地問我:“跟我說,是不是在公司被欺負了?”

我搖頭,說:“不是。”

他又問:“那,是沐琳夕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