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酒杯,輕輕搖晃,不說話,隻是看著那透明的液體苦笑。

她說的是對的,哪裏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

“留下一份最認真的感情在回憶裏,嫁給最適合的人。”她說。

“如果,”我的聲音那樣輕,我自己都差一點聽不到了,“如果他沒有過那樣深刻的一段愛情,如果他沒有過去,沒有那麼傷,或許,我可以再放低一些,可是……”

“小月。”她走過來,輕輕抱住我,將我的頭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你最堅強的。”

我的長發柔順地搭在她的肩上,小晴看著我安靜地笑。

如果沒有她們,我真怕自己會全線崩潰,好在,我還有她們。

那一整個晚上,我們都泡在KTV,我一遍一遍地唱著莫文蔚的《他不愛我》,唱到嗓子沙啞。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淩晨回去,和香南睡在一張床上,她說:小月,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

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場談不上在一起的愛情,而往往正是因為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不曾真正擁有,才愈加地演變成一種執念,所以,隻要我把這心魔驅除,便一切都會好了的。

很快,就過年了。

按照法定節假日,加上周末調休,才隻有七天的假期而已,歐堯卻格外開恩地給了我十天的假,讓我回家好好陪陪父母。

我從沒有對他講過任何關於我父母的事情,但是我依舊感謝他,於是休假前的那天晚上,我請他韓式的自助烤肉。

他把我按在座位上,一個人去拿肉片和各種蔬菜,我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人群中穿梭,來來回回跑了十幾次,才湊齊了所有的食材,最後又去端來好多的酒。

他笑著說:“既然是自助的,就要喝個夠!”

我也嘿嘿笑,搓著手,看著劈裏啪啦烤的熱鬧的肉片,隻覺得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歐總,你很少會來這種地方吧?”我問。

他搖搖頭,拿起一片生菜,輕輕放上一片肉,又夾了蔥花與調料醬,熟練地將菜葉一裹,笑著遞到了我的唇邊,溫柔地說:“張嘴。”

我一愣,略微覺得尷尬,卻還是不好意思地張開了嘴。

這樣親昵的動作著實別扭,我邊嚼著邊說:“歐總,我自己來。”

“你上次還說,叫我名字來的,怎麼又開始歐總歐總了。”他怪罪著我。

我笑,“對哦。”

不過他也不介意,我不禁暗暗地想,如果師北承像歐堯一樣寬容大方就好了,他卻總是像個孩子一般,任何事都成為我們冷戰的根源。

“在想什麼?”歐堯問。

我想也沒想便說:“我在想,為什麼師北承就沒有你這樣好的教養。”

他微微一愣,沒再說什麼。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起身結賬,買單的時候他非要刷他的卡,我攔著他說:“說好了我來請的,如果你非要花這頓飯錢的話,那假我不休了!明天我照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