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想著,最後如我所願,安穩地睡了去,果然,酒精是這樣好的東西,它蔓延在我的血液裏,讓我不論想你還是怨你,都可以不再失眠。
兩天一夜沒有合眼的我,終於倒在歐堯的懷中沉沉睡去,沒有夢境。
以至於,我根本不知,也無從知曉,師北承在半個小時候趕到,站在酒吧門口,看著我在他懷裏安然入睡、氣息平緩,嘴角還掛著笑。
他看了不知多久,最後就那樣默默地離去,沒有回頭。
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眶發紅,胸口疼痛。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歐堯的車子裏,倒在副駕駛上麵,一整晚沉沉的睡眠讓我的腿麻得厲害,剛一動,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身旁的歐堯,聞聲也醒了來,揉了揉眼睛,看著我。
兩個人突然哈哈大笑。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車上過一晚。然而,心裏突然漫開的濃濃的感激,讓我又一次清楚地認識了歐堯。
這個大老板,竟然還是個正人君子。
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事,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說:“別以為我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啊,我可告訴你,是因為你是玖月,我才放過你的。”
因為你是玖月,我才放過你的。
這句話,深深打動我。
不禁想,如果沒有師北承,多好啊,或許我就可以愛上歐堯了,然而,遇到了師北承,一切都變了。
我拿出手機,看到一個未接電話,是早上小晴打來的。
於是又打了回去,剛一接通,那邊就吱哇亂叫了起來,“喂!我說玖月,你幹嘛呢!”
我疲倦地說:“睡覺了啊,剛醒。”
“什麼?你在睡覺?!你在哪裏睡覺?”
我坐正身子,是啊,現在的狀況是……
“我在車裏睡覺。”
“你瘋了啊?沒事跑車裏睡覺去,昨天師北承打你電話不接,跑來問我你去哪了,我怎麼知道你在哪鬼混?”
“哦,是嗎?”我依稀記得昨晚在洗手間接的那個電話,“沒事了,可能昨天酒吧太吵,開始沒有聽到他的電話,後來接到了。”
“你們怎麼了?”
“沒事,沒事了。”
我說著,然後掛了電話,該回去嗎?回去哪裏呢?
我不能再回去他買的那套房子裏了,那不是我的家。
早知如此的話,當初真是不該搬過去的,到頭來,還是要找房子,灰溜溜地離開。
“想什麼呢?”歐堯清脆地按了下打火機,點燃一根煙,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沒,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吧。”
“不,不用,我自己回。”
“聽話!我送你回去。”他把我按回到座位上,這一瞬間兩個人都有些別扭,他的那句“聽話”像是情人間的安撫。
於是他載著我向師北承那個家開去,我還是要回去拿我的行李的,也好歹跟他說一聲再見,將我們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整理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