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恐懼升級(1 / 3)

是通過舉手投足的動作,卻看出其中有幾個功夫確實不錯,可以比得上天台上襲擊我的那些人。——雷雄說那些人是隸屬於一個叫做赤炎公司的組織。展教官知道之後,一定大為光火,他這些天都沒來看我,難道是去布置對赤炎的攻擊了?我的心裏有些忐忑不安。“阿爸!”剛剛走進別墅,我還在想著這些事情,忽然一個鮮黃的小人兒蹦進了展教官的懷裏。展教官的臉色一下子晴朗起來,手插著小人兒的肋下,像風車一樣轉了一圈,又“呼”地提上了天,飛快地墜下來,嚇得小孩兒哇哇叫了起來。這便是他的女兒吧,展教官粗手粗腳的,隻怕小姑娘不太受得了,我正要勸說,他已經將女兒輕輕放到地上。那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就像妙舞脖子上的鈴鐺。看來她並不害怕啊。展教官摸著女兒的頭,柔聲道:“快,去給方叔叔問個好。”那小姑娘碎步朝我跑來,一點也不害怕生人的樣子,嫩著嗓子叫了一聲:“方叔叔好,我是小鈴!”隨即還給我鞠了個躬。我看她不過四五歲的年紀,頭發用黃色的蝴蝶結紮了兩支大大的辮子,臉上帶著幾分稚氣,兩隻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卻已經顯得非常靈活聰慧了。我對展教官笑道:“小姑娘一定像她媽,倒沒遺傳到教官的老臉!”展教官哈哈大笑道:“臉像她娘倒沒問題,性格還是像我一點得好!坐吧,要喝點什麼自己到冰箱裏拿。”這間別墅雖大,客廳裏麵卻隻有簡單地幾張實木座椅,周圍連一個仆傭都沒有看到,剛開始隨我們來的保鏢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看來一切都得自己動手。我當然不是被別人服服侍慣的人,但以展教官現在的身份來說,未免有些奇怪。也許他是不想嚇壞老婆孩子吧?我小聲問他:“怎麼,師母的脾氣不太好嗎?”他有些尷尬地回道:“倒也不是不太好,隻不過……”我們這背後的非議之言還未說完,就感到整棟樓都在震動,摩托馬達陣陣的轟鳴從天頂傳來。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展教官,他卻抱起女兒,兩人帶著一臉無奈,很有默契地朝大門望去。別墅前的空地上,原本還有六個大漢在巡邏守衛,此時他們癡呆地朝天空望了一陣,突然呐喊著跑開了。還未待我反應過來,一輛黑色的輕型機車自天空飛速滑落,在一片四濺的火星當中砸到地上,噴出一陣黑霧,我差點就要驚呼出來,卻見那機車在樓前的空地瀟灑地轉了數圈,追逐那些保鏢,好似一頭闖進羊群當中的惡狼。追了一陣,那些保鏢都跑遠了,這機車突然筆直朝別墅衝過來,直到順著階梯上到門前,才耍了個極漂亮的側身急刹,發出刺耳的刹車聲。他的前輪離玻璃大門隻有十厘米,玻璃門被震得嘩嘩作響。這……恐怕他是從別墅三樓天台直接飛下來的吧?是殺手麼?我下意識地擋在教官身前。機車上躍下來個身材不高的黑盔騎士,全身上下都被富有光澤的黑色皮衣裹住,雙腿卻是極長,步伐很是矯健。一邊走進大廳一邊脫下頭盔來,隨手朝我身後一丟,卻被展教官伸手抓牢了。再看那騎士,原來是個皮膚稍黑但卻明眸善睞的短發女子。我還沒有說話,展教官已經迎了上去,有些尷尬地笑道:“夫人,這位是……”這就是師母麼?和想像中倒是完全不一樣。師母一把撥開展教官的手,走到我跟前,從上到下看了個仔細,兩眼放出光來,滿意地點頭道:“你就是阿鴻常說起的兄弟?不錯,不錯,一點都看不出來像個高手的樣子,可是倒把赤炎的那幾隻臭蟲打得不輕。怎麼樣,咱們練練?”我給嚇了一跳,哪有這樣頭一回見到晚輩就要過招的道理,再說教官和他女兒又在這裏……偷眼瞧那一老一小,都是一副司空見慣、自求多福的表情。我有些明白為什麼前麵要留這麼大個院子,房間裏陳設也簡單的道理了。但又怎麼敢真的和師母動手,隻好喃喃地說:“呃,那時候用的是軍隊裏教的殺人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而且怎麼好向師母動手?”這話一說出,就看到那一老一小都在無奈地歎氣,我還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師母已經目光炯炯地說道:“不要叫我師母,阿鴻都把你當兄弟看的。我叫葉靜,從小到大練的都是殺人的招數,你有什麼就使出來吧!”她拉開架勢,兩條修長有力的美腿好像皮鞭一樣,抽打地空氣都發出聲響,看來比那些赤炎的打手強了不知多少檔次。以我現在的狀態,除非是變出怪臂,否則哪有勝算?隻好連連用目光暗示教官。展教官抱著女兒上來解圍,訕訕道:“這個,夫人啊,小方剛剛從拘留所出來,裏麵也受了不少苦,哪裏能陪你練得動?等他歇兩天吧。”葉師母聞言怒道:“不是塞了錢進去,怎麼裏麵還不好過嗎?小方你有什麼就和我說出來,師母給你主持公道,便是臨州市警察局長,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現下她又自稱是師母了。我硬著頭皮應付了兩句,聽到展教官低聲和女兒做著交易:“快去勸勸媽媽,明天爸爸帶你去買那個絨毛狗。”小姑娘眼睛轉了幾圈:“好,那我就要最大的那個,好和阿黃配成一對的。”“好好好,怎麼都依了你啦,我的小姑奶奶!”小姑娘滿意地笑了,在父親懷裏伸出了雙手,對阿媽奶聲奶氣地叫道:“姆媽,抱抱,抱抱,阿爸抱得好痛!”幾乎花不了一紮眼的功夫,那個咄咄逼人的女子就消失不見,換來了個笑容慈祥的標準賢妻良母。她溫柔地把女孩兒從父親懷裏抱過去,順便橫了丈夫一眼:“真是頭蠻牛,連女兒都不會抱!鈴鈴乖,姆媽給你做雞蛋糕去吃好不好?““好!”“走嘍!對了,那等過幾天,小方咱們一定得好好比一場,唉,赤炎的幾個小鬼實在太不耐揍,自家的那些手下又不敢和我動手,還是這頭蠻牛好,又經得打!”兩母女向廚房走過去了。展教官滿臉苦笑:“這就是你嫂子,倒叫你見笑了。”我忙說沒什麼,師母為人爽直,看來待教官也不錯,人生得妻如此也算沒什麼遺憾了。心中卻不斷亂想,會不會師母就是因為展教官“這頭蠻牛經得打”,所以才嫁了他的呢?展教官將頭盔掛上牆角的衣架,道:“她爹就是原來洪升泰的大老板,隻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把她當兒子養,準備叫她接班的,性子是野了點,我也沒什麼辦法。”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知道看到哪裏,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我想這就是所謂的“銅澆鐵打漢子,也化作繞指柔”了。心中不禁一滯,我那個可以叫我化作繞指柔的女子,又在哪裏呢?不知怎麼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妙舞伏在我大腿上,摟著我脖子的景象,臉上熱乎乎的,好像被舔過了一樣。妙舞……展教官道:“小方,你就在這裏先住兩天吧?今天元宵,一塊過。” 我心裏怎麼也揮不去妙舞的身影,喃喃道:“不好意思,教官,我還是得趕回去,好多天沒有上班了。”展教官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在COV公司裏的事我也多少聽說了一點。據說這兩天不太安穩,已經出了好幾樁人命。我看還是不要在那裏做了,如果你不喜歡混黑道的話,幫你聯係一家清白的公司也不是什麼難事。”“我不是這個意思,教官。我現在做得還不錯,而且我要回去是……嗯,其實我家裏還有個女人……”“是這樣!”他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不早說,本來我把弟妹也接過來,這大過年的把人家一個人放在家裏可不好。既然這樣,叫個兄弟送送你。對了,醫院那邊已經有人手派過去保護你媽,你自己在家可要小心!” 他這麼一說,我又擔心起妙舞來,不知道COV是否還在找她,又找到沒有,恨不得馬上回到家裏。“教官,我有實力自保的。”他點了點頭,撥出電話叫來了司機,開車將我送回城裏。我們駛到市區的時候,道路十分擁擠,人山人海。四周燈籠高掛,一片星火閃爍,歡歌笑語。無數紅男綠女興奮地從車身滑過,將手中的熒光棒和笑聲丟進車來。嗬,這是元宵啊…回到家裏,已是晚上九點多。樓道裏黑著,一片靜謐,大概住家都上街觀燈去了。如果不是受了這遭牢獄之災,現下我也可帶妙舞去觀燈,不過不要緊,明天也有燈展的,到時候帶她買兩盞燈來,也算沒有騙她。對了,還要再買兩支燈好掛在阿媽病房裏的。剛把鑰匙插進鎖孔,就聽到裏麵有響動,急切打開門,一截軟呼溫潤的身子就撲了上來,我一把撈住她,任由她在我的臉上亂親。“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