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幫會勢力(1 / 3)

實驗的受體將激發潛藏的原始力量,從而使身體的一部分違逆進化的道路,呈現遠古生物的特征。我雖然昏迷了七年,但是說不定實驗已經成功,胸口這塊詭異的死肉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可惜計劃被中止,洛博士也不知流落在什麼地方,不然真要好好問問他。我深吸一口氣,仔細端詳右手,看來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剛才……隻是不知 “返祖”究竟使我得到了哪種遠古生物的特征和力量。心中一動,這種“返祖”的能力是否可以由自己控製?假若不能的話,如果走在人群當中的時候突然變出一隻魔爪,豈不是要被當作妖怪?又或者危險來臨的時候不能及時變化使用,那和沒有又有什麼分別!該趁現在試一試。開始的兩個小時毫無頭緒,我將全部精力都貫注到右手上,除了小拇指險些抽筋之外,沒有半分進展。我雖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但也感到要這樣盲人瞎馬地摸索,實在太難了。到了後半夜的樣子,我換了一種方法:舒舒服服地躺在木板床上,閉上眼睛,默默回想昨天所發生的一切,特別是疼痛發作和匕首紮進心髒的感覺,開始時還不覺得,隻是昏昏沉沉有些想睡過去。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身上麻麻的有又酸又痛的感覺竄來竄去,漸漸地加劇。隨後心髒突然猛地收縮,身子擠到了一起,忍不住滾下床去摔在地上。這下糟糕,我原隻是想回憶白天的狀況,沒想到卻真的叫心髒疼痛發作起來,這時候哪裏有嗎啡可供止痛?我痛得忍不住,正想大叫出聲,身子突然一輕,胸口又產生了那種奇怪的吸力,將所有感覺全部吸收,然後洶湧澎湃地釋放出來。右手果然變成了那猙獰地模樣!我驚疑未定,嚐試著捏緊手掌。整條右臂比平常粗上兩倍,長又過膝,但是反應極為靈敏,沒有半點不聽使喚的跡象,將拳頭握緊,立即可以感覺存在無窮力量。右臂上的皮膚像冬天的樹皮一樣粗糙,上麵的鱗片並不像大多數蜥蜴的鱗片那樣,互相疊蓋,而是細小的角質塊狀物,互相緊擠在一起,形成像拚圖似的圖案。感官亦比尋常遲鈍不少,以左手狠劈右臂,根本一點痛感都沒有,手臂後側骨刺形成的骨鋸也十分有效,用大拇指稍稍試了試鋒利程度,居然被劃開了一道小口子,真可謂“吹毛斷發”了。然而整條手臂上最厲害的殺人武器,還得算五支銳利的爪子。不同於貓科動物蜷曲的爪子,厚實的手掌上直楞楞地豎著五支比雪茄都粗的利刃,好像五把鐮刀一般,試著在空氣中虛抓幾下,立刻傳來了沉悶的破空聲。我決定再試驗一番,於是拉開木板床,將右掌張開緊緊貼住水泥地麵。就出拳而論,當然是力量越大、速度越快、距離越長、打擊麵積越小,最後的破壞越強了,但我並不想在半夜造出太大的動靜。屏住呼吸,慢慢將力量貫注到手掌,擠壓底下的水泥地。可以感覺到手臂裏的每一塊肌肉,都按照最適合發揮力量的位置擰成一股鋼鐵,使強大的壓力迫向地麵。甚至能夠聽到鱗片互相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和地麵被擠壓成碎末的聲音。隨著極細微的“砰”一聲之後,以手掌為中心出現了數條向外延伸的裂紋,抬起手,地麵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我連忙把床搬回來遮住這恐怖的痕跡,隨後坐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大氣。隻不過擁有了這種遠古生物的部分特征,便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真不知這生物的全貌是怎樣的。躺在床上,我開始幻想在數千萬年前,這生物行走在蒼莽的荒原之上,睥睨八方的威風。這一夜怎麼也睡不著,等到了天明的時候,終於大致上可以掌控身體的變化。其實這和勃起有點相似,雖然並不完全由大腦操縱,但是隻要給予適當的刺激,往往還是可以控製的。第二天雷雄又來看我,帶來了不錯的夥食,經過返祖後人特別容易餓,我連吃了七盒飯,還覺得不十分暢快。如果雷雄不是老陰著一張臉,也算是個不錯的家夥。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要麼睡覺要麼吃飯,那些警察估計是被打了招呼,也不來難為我。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便現出怪臂,適應用這條手臂來進行戰鬥。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幹,可既然老天給了我這條怪臂,自然不能浪費。也許雷雄說的沒錯,我愛上了殺人的感覺。可是也許,我隻是想保護所愛的人。除此之外,每天還必須給妙舞打電話,因為她每天都有新的問題。冰箱和洗衣機已經被她搞壞了,還抓破了我的幾件毛衣。此外我藏在枕頭底下的色情雜誌和DVD都被她發現,使她不停地問我性交這一神秘的人類行為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元宵這一天傍晚,我被判定為正當防衛免於起訴,可以走了。剛出看守所,就看到一輛加長防彈林肯車停在我的麵前,四個黑西裝簇擁著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朝我走過來。那漢子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展教官!白茫茫的田野飛快從身後掠過,轎車以超過百碼的速度前行。這輛車不但飛馳起來穩如平地,內部裝飾也極為豪華,隻是坐著略微有些氣悶,可能是加裝了防彈隔層的緣故。展教官一聲不吭地坐著,呆呆地望著窗外,大概不知該怎麼解釋。我也十分尷尬,雖然屁股底下是柔軟貼合的真皮沙發,卻如坐針氈。良久,他假咳了一聲,若無其事道:“小方,你是否有些看不起我?”我木然道:“怎麼會。教官永遠都是教官,我相信教官永遠不會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的。”話是這麼說,心裏卻實在沒什麼底。時間在變,人也會變,或許教官永遠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但說不定他的良心已經變了。這輛豪華轎車所燒的,也許就是良善老百姓的血汗呢?他點起一支雪茄,習慣地遞給我一支。我搖搖手,他苦笑道:“我也抽不慣這玩意,坐不慣這輛車,穿不慣這身皮。可是既然當了老大,手底下幾千號兄弟都在看著,都拿著當靠山,那就不能不講點體麵,講點規矩。本來你不曉得,我也不想說出來給你添麻煩,可是既然你曉得了,那也沒什麼。混黑道的雖然不像有些電影上演得那麼浪漫正派,可是我也混得並不下流。老天爺既然生了我,還讓我活到今天,那他就應許我用各種辦法活下去。哪天他要收我了,叫警察或者道上的兄弟拿槍打爛我的頭殼,那也沒有二話。可是在這之前,我不比誰下賤一點!”他的話裏隱隱有些不忿之意。倘若是普通人能夠當上幾千人的大哥,前呼後擁,叱吒一方,雖不一定會得意忘形,但也總不會有卑賤的感覺。我知道他必是還在懷念作為軍人的那段時光,他是個天生的軍人,可是在這個國家,所有事情都很複雜,即使想當兵也未必可得。“教官,你是怎麼……”他悶頭深吸了一口雪茄,道:“我並沒有要推托的意思,也沒有人逼我走上這條道的。那時候楊將軍下台,我們這些楊家軍也紛紛星散。我因為曾經答應過你要治好你母親,又聽說臨州的榊原醫院很有名氣,自己也沒地方可去,所以來了這裏。原以為以我在保安公司裏鍛煉出來的功夫和體魄,無論到哪裏都可以找到份工作的——可是我錯了。城市和咱們呆過的戰場大不一樣:在咱們呆過的戰場,射過來的是有形的子彈,敵我雙方壁壘分明,目標總是清晰明確,還有作戰手冊和有經驗的老戰友可以提供幫助;城市不一樣,城市看似友善實則危險,城市的陷阱永遠隱藏,城市裏你辨認不清敵人的身份,在城裏吃了虧的人,也不會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別人,而是躲在自己吃了虧的地方,等待下一個人的經過……”我扭了一下身子,聽教官這麼文縐縐地說話,真有些不很習慣。“我開始做一份銀行保衛的工作,本來一切都很好,可是卻因為揭露了一位主管在搶劫案中渾水摸魚撈取好處的行為而被解雇;然後在一間武館裏當過教練,大約是表現得太過搶眼的緣故,又被辭退,理由是我的拳殺傷力太大,招式又粗笨不好看;此後還做了幾份工,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我接過他手中的雪茄,給自己點上。“後來我明白,在城市裏沒有學曆是不行的,我想自己雖然年紀大點,但腦子並不算太笨,還可以學。我參加了那年的全國高等教育成人考試,也考上了一個據說不錯的學校。可當通知單來的時候我傻了眼,一年的學費就要花掉我一半退伍金!當時我的錢大多花銷掉了,怎麼上得起這個學?本來我還想隔年再考別的學校,可是問了之後才知道,全國的學校都是這樣,窮人是念不起書的。”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我卻有些慚愧:展教官平時用得很節省,又有退伍金,想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