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心動之春(1 / 3)

瞄準。”我從後視鏡裏預估好位置,既然這樣下去肯定會被追上,倒不如讓這個神秘的女孩試一試,那麼大班人一起追這個女孩子,總不會是毫無理由的。微微鬆開油門,車子慢慢降下速度。貓妖以左手為托架,冷靜地瞄準,精確地射出了三顆子彈。那輛淩誌的右側前輪立刻癟了下去,整台車斜斜滑過一段距離,在馬路上打起滾來,最後 “轟”的一聲爆炸,燃燒的碎片自半空滑落,燒紅了眼睛。我賴在座位上,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才發覺渾身上下疼得厲害,都是細細的傷口,好像小孩子的嘴唇。貓妖朝後麵望了一陣,突然叫道:“那,是什麼?”從後視鏡裏看去,淩誌正在燃燒的殘骸當中忽然躍出一條綠影,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公路上靈巧地奔跑前行,輕而易舉便跳到路旁七八米高的路燈頂端,在路燈之間跳躍追趕,很快便拉近了距離。粗看去,那像是訓練有素的鬣狗,在遇到獵物時才會作出這樣的追逐,但鬣狗絕不可能跑得比汽車還快,也不可能一躍便躍過十餘米的距離。路燈將它的麵目照個正著,我頭皮一陣發麻:這人形生物手腳比普通人要長而有力,頭顱則略窄,身體呈流線型,頗像非洲獵豹。一張大嘴把它消瘦的臉占去一半,裏麵鑲滿了尖銳的利齒。今晚到底是行了什麼大運?“你還有多少子彈?”“三個——”她對準這怪物連開兩槍。怪物速度極快,兼之騰挪輾轉完全沒有規律,兩發子彈中隻有一發擊中怪物的右下肢。那怪物吱吱叫了兩聲,自傷口噴出綠色的血液,速度卻隻是稍稍降低。我注意到了路旁邊連綿不絕的高壓電線:“電線,你打得到嗎?”我不知道她是否聽懂了我的意思,反正最後一槍她一直沒有射出。直到那怪物跳到一根電線杆上,然後朝我們的車子躍過來的時候,她才沉穩地射擊。子彈將一根高壓電線從中打斷,電線原本就非常沉重,全憑兩邊杆子拽住,現在從中斷裂,馬上蕩了下來。那怪物已經自半空跳落,我甚至都可以看清楚它蠟黃的牙齒間淡綠色的津液,如果這一擊並不奏,那麼它就將落到別克車頂。我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和它搏鬥,想想都叫人膽寒。偷眼看這貓女郎,表現得卻是十分鎮定。“蓬”!成功了!這女人將速度和位置考慮得分毫不差,電線剛好甩到怪物身上,數萬伏的高壓電流一下子便將那怪物擊出去十幾米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子都縮成一個焦黑的球。我絲毫不敢懈怠,仍舊驅車狂奔。直到城市的燈火影影綽綽在眼前浮現,這才敢稍稍緩下速度,心有餘悸地朝後麵望去。空曠的公路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黑沉得像個洞穴。惡夢終於結束。我在郊野當中遊蕩了半夜,把滿是彈孔的車子扔在貼沙河邊,又費了好一番手腳,才將這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帶回家。她身上的貓耳、尖牙和尾巴都已經消失了。也許是正在做夢吧?我光著身子坐在馬桶蓋上,麻木地望著對麵鏡子當中這個粗壯的男人。胸口那塊灰褐色的死肉現在亮得有些透明,周圍數根血管一鼓一鼓,好像趴著一隻活蜘蛛。奇怪的是,幾個小時前所受的傷全都不藥而愈,就連傷痕都沒有留下,除了因為失血過多稍微有些頭暈之外,完全沒有一點傷痛,真詭異。說不定我和這個女人和那追逐我們的東西一樣,都是怪物。擰開淋蓬頭,讓冰水流過發熱的大腦。水滴從頭頂綻落,濺到鏡子上一一滑落,將鏡中的影像切成無數片。“好了,現在聽我說吧。”我掬了一捧涼水,稀裏糊塗地洗了洗臉,對鏡中的男人說道,“咱們得明白幾件事情,好嗎?首先,你他媽不再是個訓練有素的戰士,你隻不過是一個有點心髒問題,嗜食毒品的小司機;然後,外麵那個女人可以在時速近百公裏的汽車上射中另外一輛汽車的輪胎,所以現在十個你也比不上人家的一隻小指頭;最後,今晚你沒有看見一個長著貓耳朵和尾巴的女人,也沒有看到一些警衛舉槍瘋狂地掃射,更沒有看到怪物跳來跳去!明白嗎?好的,現在出去,請這位小姐喝杯熱牛奶,送她兩件可以穿的衣服,再給她兩百塊錢,然後送她到門口,揮手再見,關門,看一張A片,睡覺。一切就都結束了,嗯?”我關上龍頭擦幹全身,走到廚房去取了一罐牛奶,來到了臥室門口。臥室的門虛掩著,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女人已經在床上睡著了,像隻小貓一樣抱著枕頭蜷縮著。在枕頭的擠壓下,她潔白的乳峰微微有些變形,而從棉被下麵溜出來的一對芊芊玉足,直接讓我把所有的話都吞落到肚子裏去了。我在床前站了很久,腦子裏不知想些什麼,最後終於歎一口氣,從櫃子裏取出一床毛毯,退了出去。我把毛毯放在客廳裏的小沙發上,再次來到廁所,扶著鏡子手淫了一回。心髒的劇痛又蠢蠢而來,毒品已經注射幹淨,隻好拿烈酒隨便糊弄自己的身體。燒酒加交響樂的效果和嗎啡差不了多少,特別是紅星二鍋頭和李察史特勞思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他們讓我覺得自己是個超人。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開始我夢見自己正和這神秘的女子盡力交歡,欲仙欲死;隨即場麵一變,我開著別克車,後麵有無數怪物跳躍追逐,口中發出“赫赫”的喘息;然後不知怎麼又回到了我躺了七年的軍區某醫院,今次我的意識十分清醒,身體卻分毫動彈不得,那感覺簡直比死亡還要令人難受。最後夢境回到了七年前接受人體極限開發實驗時的場景,回到了阿媽蒼白的臉。我突然從沙發上躍了起來,滾到地上,渾身上下汗水淋漓。到廁所梳洗一番,換上幹淨的內褲,昏昏沉沉穿過滿地的髒衣褲、堆在一邊的書報雜誌,還有不時出現在腳下的罐頭盒塑料碗,太陽光很淡,時間大約還早,我準備繼續睡個回籠覺。“咣鐺”,從廚房裏傳來的聲音叫我想起,昨晚自己似乎帶了個姑娘回來。跑到廚房門口一看,果然。她身上穿著一件我並不常用的圍裙,一手拿著一個鍋鏟,正小心翼翼地接近一口不知煮著什麼吃食的不沾鍋,也許是底下幽幽燃燒的煤氣灶叫她覺得驚慌吧。我聽說野獸是怕火的,但不知道妖怪怕不怕。因為廚房同時也是我的餐廳的緣故,所以我在牆角往下吊了一台小彩電。這時候彩電開著,播出一道著名的飲食節目。她很認真地和電視裏那個大牌光頭主持,所謂“二十二世紀新好男人”學習,亦步亦趨地做著動作。問題是,嗯,問題是人家在圍裙下麵總還穿著點什麼……我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連忙跑回臥室,忍住那令人心馳神往的幽香,從櫃子裏拉出一件恤衫和一件毛衣,否則可不敢保證自己什麼時候便會獸性大發。她隻係了細細一條係帶的裸背又叫我神遊了好一陣,我有些尷尬地叫了她一聲。“你,醒來?”她轉過頭來,很高興地咧開了嘴。我依然沒有發覺像貓一樣的耳朵、牙齒和尾巴,也許真的是花了眼……一股怪怪的味道傳進了鼻子裏,原來是她獻寶一樣把正在煮的那鍋東西連鍋端到了麵前。這是一鍋紅紅黃黃的可疑食物,發出又甜又酸的氣味。我仔細回想自己的冰箱裏麵有什麼原料供她表演。嗯,大概有番茄、雞蛋、香腸、腐乳、醬瓜……現代冰箱的保鮮功能十分強大,所以我至少不會吃壞肚子……她還在充滿期待地望著我,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無奈之下我隻好接過不沾鍋,然後將手裏的衣服遞過去:“套上吧,天冷。”她滿不在乎地將身上唯一的圍裙剝掉,套上我的恤衫和毛衣。衣服很大,領口可以露出她精巧的鎖骨,下擺則遮住了膝蓋以上的部分,當然,我沒有一條適合她的內褲,這可真……刺激。我盯著她,機械地將鍋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嘴巴裏麵塞,直到舌頭都被甜得麻木才反應過來。她撥弄著一瓶紙盒裝牛奶,但卻一直無法打開,隻好用乞求的目光看我。我幫她把紙盒打開,她很高興地拿來了一隻淺盤,把牛奶倒在裏麵,像頭小貓咪一樣伸出舌頭舔著,不一會兒就讓自己的嘴唇周圍長出了白色的胡須。用力掐住自己大腿根部的軟肉,刺痛使我魂靈歸竅。我盡量板起臉孔對她說道:“停一下,小姐,我想我們得談談。”她抬起頭來,在鼻尖有一點淡淡的白色,很快便被她伸出舌頭舔掉了:“嗬嗬,好吃。”“小姐,呃,你了解嗎?我不想惹麻煩,我不想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