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走向精品之路(2 / 3)

1994年8月18日,第四屆藝術節在蘭州開幕。《西出陽關》終於如期在金城劇院接受觀眾的檢閱,沒想到它一口氣演了28場,幾乎場場爆滿,一些參演單位的同行也前來觀摩,成為藝術節期間引人注目的一個亮點和熱點,並榮獲文化部頒發的第七屆文華獎新劇目獎和文華舞台美術單項獎。藝術節後,《西出陽關》作為國內唯一被邀請的劇目獻演上海國際電影節。

如果說偉大的作品以其充滿激情的一麵流傳於世,那麼《西出陽關》就是一個藝術群體蓄力已久,為了證明自己用真情和血汗燃燒的詩篇。在《西出陽關》巡演100餘場,完成階段性的曆史使命後,1997年,蘭州市歌舞團在蘭州市委、市政府“做西部文章,創國家一流”的創作思想指導下,乘勢向上,開始醞釀一部新的舞劇。從舞劇《絲路花雨》、《敦煌古樂》,再到大型舞蹈詩《西出陽關》,一路演來,風風火火,有人這樣比喻:這就是敦煌的魅力,像太陽一樣,永遠在環繞它的藝術星辰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蘭州市歌舞團被博大的敦煌藝術寶庫所吸引,想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再搞一部正麵表現敦煌的舞劇。

從1998年10月開始,蘭州歌舞團(更名為蘭州市歌舞劇院)創作組和北京特邀專家總導演陳維亞、作曲張千一、編劇趙大鳴、舞美設計高廣健、服裝設計韓春啟、燈光設計沙曉嵐,還有主演劉震等京城名流大腕,齊聚敦煌,開始向另一座藝術高峰《大夢敦煌》攀登。

《大夢敦煌》是一部虛構的、帶有傳奇色彩的舞劇。它以敦煌藝術為依托,故事講述了青年畫師莫高為追求藝術的最高境界前往敦煌。在穿越大漠時因饑餓生命垂危,被隨“軍團”行動的巾幗女子月牙所救。分手不久又再次相遇敦煌,萌生愛情。不想遭到月牙之父大將軍的反對,逼迫月牙在門當戶對的王公大臣中招親。為了愛,月牙星夜出逃,與莫高在莫高窟相會。大將軍隨即率軍追趕並包圍莫高窟。在血與火的麵前,月牙為拯救莫高,死在其父大將軍的劍下,為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月牙走了,化成一泓清泉,莫高以泉潤筆,在巨大的悲愴和對月牙的思念中創作敦煌壁畫,完成了藝術的絕唱。

誠如有些專家所指出的那樣,如果不是在一個特定的文化環境中來展現這一情感經曆,平心而論,《大夢敦煌》隻是一個並非“標新”的“舊故事”,一個並無“立異”的“老結構”。但其引發的“斑斕”的觀賞愉悅和審美饗足令人驚歎不已,“三思”而無窮。

一思,有人說看完《大夢敦煌》,我們甚至記不得一個悲劇的愛情故事和一個苦難的藝術人生……我們的眼睛、我們的心中、我們流淌的血液裏,唯有我們民族的瑰寶,我們的敦煌。說明《大夢敦煌》的成功首先與敦煌作為背景相關。“敦煌”是正大輝煌的意思,是那個時代人類智慧的凝聚和結晶,是它營造了一個特定的文化情境。在主人公百折不撓的對於藝術和人生的雙重追求中,敦煌作為昭示理想境界的象征性符號,顯然對劇中主人公莫高和月牙的情感命運構成了一種強烈的參照、淨化與提升。正是這一文化背景生發出的精神力量,確定了莫高作為藝術朝聖者百折不撓的姿態。遙不可及、遠在天邊的敦煌,以及莫高在朝聖途中的精神狀態,特別是與軍團的遭遇,通過在空間結構中的編排設計使舞蹈成為理想化的儀式,演出成了一種隱喻,散發並傳遞著社會的倫理的關於藝術、關於愛情的各種信息,營造了一個巨大的想象空間。有感於此,《大夢敦煌》的作曲張千一說:“《大夢敦煌》把你的、我的、他的夢完好地編織起來,在絲綢之路的一片聖土上,完成了藝術與愛情的交響。”

二思,舞劇《大夢敦煌》追求寫實與誇張的結合,充分調動舞劇藝術的綜合潛質,雕塑了舞台架構的大氣磅礴。音樂好、舞美好、演員好,國家一流水準的強強合作,為踏入藝術的商品市場,打下堅實的基礎。誠如著名舞蹈評論家於平所說:“在這部舞劇中,舞蹈、音樂、舞美真正實現了‘1 1 1>3’。音樂,無論是‘金戈鐵馬’的大漠宏音,還是‘羌笛楊柳’的兒女私情,都描繪著人物的性格並揭示出人物的命運。”尤其是音樂與舞蹈如同連體生命,須臾不可分離。富有個性的音樂配合著舞蹈決定著劇情演進及舞者的節奏,傳遞著其內在的意義。劉震細膩流暢的舞步緊扣著音樂的節奏又恰如其分地處理了音樂中的抑揚頓挫,霸悍淩厲、地動山搖的管樂和鼓聲的交響與行雲流水、優美抒情的弦樂演繹著此消彼長的主題變奏,當月牙在莫高的懷抱中香消玉殞之際,一弓小提琴淒美悠長、含英銜華的旋律穿透管樂的圍剿遮蔽噴薄而出,輝煌燦爛的飛天冉冉升起時天地也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