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酒樓雖說偏僻,但相對正街之上那些酒樓而言生意更是紅火。隻因為正街門麵難求所以價格要叫得高些,而這處偏僻地自然就酒水菜肉價格壓得低,自然人聲鼎沸。並非人人都如趙長生這般不差錢,趙長生十年存的銀票都隨身攜帶,沒個萬兩也有幾千,也夠他揮霍一陣子。可笑的是曾經他為一日三餐發愁如今衣食無憂,他卻懷念以前的日子,沒這麼多勾心鬥角親人相傷。
“小二,兩壺烈酒,兩斤醬肘子,快些上來。”趙長生入了酒樓,總算找了一個空位,他閑步過去。點的都是平常江湖人士吃得起的酒肉,便宜得緊,不過幾十文銅錢。財不露白這個道理,自然不需要有人教,他也不是錦衣玉食的紈絝世子。
趙長生隨手將狼牙棒靠在凳子邊,砰的一聲,嚇得那小二生怕麵前這位看起來書生氣息的年輕公子這一下把酒樓震壞了。小二急忙摸汗道:“馬上!馬上,客官稍等。”不過趙長生這一手,原本投來的各種目光頓時散去,都在掂量這狼牙棒的重量,自己吃不吃得下。
酒來,肉入口,趙長生大快朵頤,與他斯文模樣一點不符。聽著耳邊各種高談闊論,他發現,其實這樣的江湖也挺不錯的,至少不清冷。
然而沒多久,趙長生被一桌談論之事吸引了去,趙長生如今聽力自然不差,傾耳細聽,卻若無其事繼續吃著酒肉。
“李三,我剛剛從東顧城來,你可知這闕州發生了如何大事?恐怕說出來,你這元三品的武人都不敢出門了。”
“何事?難道與我有關?大哥消息向來靈通,這下午才回離江都,就帶了驚天消息回來,來,小弟敬你一杯!”
“去去去,你可別當我說這玩。”那人打開那杯子,瞪著那個名叫李三的人,哼道,“這事關係到整個闕州江湖,說不定整個元楚都要驚動。”
那李三被說得心裏一驚,不敢再打擾,神情凝重,道:“大哥,你講!”
“趙家那位趙無心你知道吧?就在一日前,他大公子在來咱們離江都的這條官道上被殺,一大早被人送回去,那屍體,嘖嘖,斷了頭顱,還在往外冒血,也不知誰人與趙家有如此仇怨,做得這麼絕。”那人說完,喝一口酒,平複下心情。有人動手動到趙家頭上,在這闕州自元楚立國以來,還真沒出現過。
“可有查出什麼?”李三緊張問道。
“查?怎麼查?有消息傳出來,那送趙林鳳屍體回趙家的一眾護衛隻有元師之中隻有一個女子活著,還是那高人手下留情不殺女人,不然恐怕按照平常人對那趙林鳳的厭惡程度,能不能尋到屍體還難說。”
“趙無心如何反應?”李三雖說腦子不大靈光,但總歸是混跡江湖數十年的,既然先前這大哥說與自己有關,那自然是趙無心那裏出招。
“嘿嘿,這事發生,你說那趙無心如何反應?他當場震怒,我在東顧城裏都還聽到了他那怒吼之聲。不然這急忙忙快馬加鞭趕回來做什麼。”那人接著道,“雖然那出手之人據說是一位年輕武境高手,但按照趙無心的手斷,寧可殺錯一百不肯放過一個,像我這樣已經元師二品的留在東顧城,隻怕也有大難。”
“大哥受驚了!”李三急忙敬酒,那人大口吞下,平複心情,似乎此行能有如此見聞,想起來都令人激動後怕。
“不過,恐怕我們離江都的顧家就不得安寧了。”那人繼續道,“你可知,顧家那位人間絕色練武根骨其佳如今元一品的二小姐回來呢?那趙林鳳,就是要中途截住她,才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