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千城笑 第19章 憶武(2 / 3)

小七畢竟還是有底子的,倒沒什麼大礙,創痛比較少,兔哥和大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了,渾身上下都是傷。但這三個七歲大的孩子,受了如此的創傷,愣是沒有一個叫苦喊疼的,老白看得是咄咄稱奇。

老白還很假惺惺的問小七三人:“疼不疼呀!要是受不住……”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惡趣味。

話還沒說完,小七嘴角一翹,很不屑地截口道:“這算什麼……沒有付出,怎會收獲!”

老白悻悻而歸。

草草的吃完早飯,老白又帶著小七三人去砍柴。老白規定,每人每日要砍五十斤的柴禾。

可別小看了這五十斤柴禾的定額,完成起來卻頗為不易。首先,老白規定了這些柴禾的粗細不能小於三寸,長度不能超過一尺,也就是說,從根本上杜絕了隨便找一些樹枝、樹杈來充數的可能,而必須實實在在的去砍樹。其次,也是最操蛋的,老白發給小七三人的砍樹工具竟然是三把殺豬刀。用殺豬刀去砍樹,老白還真有創意,這擺明了就是要折磨小七三人。這殺豬刀又輕又薄,一刀砍下去,壓根就沒什麼力道,往往十幾刀,甚至幾十刀才能砍下一段合格的柴禾。

一上午下來,小七三人的手被磨得通紅、印出了血,臂膀也累得脫力了,腰背更是酸麻無比,上半身好像沒有一個部件還是屬於自己的,哪怕就連最基本的抬抬手、扭扭腰做起來都很是艱難。

老白似乎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於是便向小七三人傳授了一套按摩方法,幾個人試了試,效果還不錯,至少身上的肌肉沒有那麼酸痛了。

午飯就是吃“青蓮魚”,老白做飯的手藝差到沒邊了,小七三人吃得是如同嚼蠟,但這一上午消耗的實在是太大了,餓得厲害,也隻得捏著鼻子吃下去。也不知後來小七猛攻廚藝,是不是和這段“嚼蠟”日子有著直接的關係。

午後,老白讓他們休息一下、睡一覺,等恢複一些體力之後,再起來爬一座數百丈高的險山,這一天的訓練才宣告結束。

月上梢頭,也許是一天的高強度訓練讓他們累過勁兒了,又或許是對這“上山”新鮮勁兒還沒過,幾個人上床後困意全無,並排躺在大通鋪上閑聊著。

“好疼呀,”兔哥呻吟道,“小七哥,要不你再給我揉揉!”

“該疼的還是會疼的,忍忍吧!”小七淡淡道。

“大雄你怎麼樣?”兔哥又問。

“沒事兒,還挺得住。”大雄回了一句。

這哥仨聊著正歡呢,老白也沒閑著,他覺得這三小子確實不凡,如此大的訓練量,小七三人居然也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因此他決定一探究竟。於是,老白躡手躡腳的來到小七三人的屋外,開始了很沒溜兒的“聽牆根”。

“小七哥,你說這白老頭是不是故意整咱們呀!又是爬山、又是砍柴的……這哪是練武呀!”兔哥很不滿地說道。以他的膽量不會當著老白的麵提出來,倒不是怕老白會怎麼樣,主要是因為他覺得連小七哥都沒說什麼,他又怎麼能說三道四的呢!別看當時他和小七僅僅才相識半年,但他對小七的“景仰”,絕對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對於兔哥的疑問,小七沒吭聲,不知再思索些什麼。

這時,大雄也憋不住心中的疑問了,問道:“小七哥,你倒是說說,這白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毫無疑問,白老頭是個高人,真正的高人。”小七淡淡的一句,便對老白蓋棺定論了。

在屋外偷聽的老白,聽見這話立馬樂不可支,不住的點頭,暗道:還是你小子有眼光,嗬嗬!

小七思考了一下,繼續道:“學武!首先要搞清出什麼是‘武’,以及‘武’的用途……對於‘武’,我的定義就是,人出於自身需求,所采取的暴力行為或行動。”

兔哥和大雄大眼瞪小眼,聽得是一頭霧水,小七也知道以他們的七歲之齡,這樣抽象的概念肯定是無法明了,於是便解釋道:“路遇墜石,你反應夠快、身手敏捷,避開了,救了自己一命,這便是‘武’。身處密林,肚子餓了,也別管是赤手空拳還是手持利器,反正最終能捕獲獵物,飽餐一頓,這也是‘武’。當有人對你不利,想加害於你,你一刀把他砍了,這同樣還是‘武’……這麼說,你們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