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這東西對於小七來說,既是熟悉,又是陌生。一方麵,因為上輩子有段極不平凡的經曆,使他對武技有所認知。另一方麵,由於武功的門類繁多,他對其它門類的武技,同樣也是知之甚少。
記得七歲那年,小七第一次“上山”時曾經問過老白:“你能一掌把這塊石頭拍碎嗎?”伸手指了指旁邊一塊約摸兩人來高,一丈多寬的巨石。
老白搖了搖頭。
“你能一步躍上那樹的樹頂嗎?”小七又指了指不遠處一棵七八丈高的大青鬆說道。
老白依然搖了搖頭。
小七略微沉思了一下,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往遠處猛地一擲,又對老白說道:“你能追上它嗎?”
老白這次倒沒有再搖頭,而是對著老福等人疑惑的說道:“這孩子有病吧……你們說說,他提的這些要求,都是人幹的事兒麼……我要是有這本事,早就得道成仙了,哪還會有功夫和你們廢話!”
老福等人笑而不語,他們對小七這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話方式,早就習以為常了。
小七又不是白癡,問出這種“低能問題”,完全是出於一種“僥幸的幻想”在作祟。他認為自己既然到了一個新世界,那麼這個世界的武學一道或許會有著不凡反響之處。比如說,在他前世影視作品中經常出現的,某位高手,身負絕學,一劍斬下,百八十人立馬身首異處;數百丈寬的大河,隻用幾個起落,轉瞬間便可在急掠而過等等。可惜現實是殘酷的,老白的一席話,直接擊碎了小七那天真的幻想,明確無誤的讓他了解到,這個世界上也同樣並沒有所謂的“蓋世神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在這個世界上似乎還是鐵律。
“老頭,你有什麼本事就亮出來,讓我瞧瞧!”幻想破滅的小七,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在支喚天橋賣把式的富家闊少。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你要是耍的好,大爺我一會兒多賞你幾個銅板。
老白聽到這話,氣得滿臉通紅,差點沒背過氣兒去。老福等人則是一臉尷尬,隻得在老白的耳旁嘀嘀咕咕的解釋了半天,老白這才極不情願的點點頭,無奈道:“好吧……今兒白爺爺就讓你好好開開眼!”
話說完,老白便從屋內取出一柄鋼刀,走到一棵兩尺粗的大樹前,也沒看著做任何準備工作,刀光一閃,小七甚至都沒看清是他怎麼出刀,那大樹便應聲而倒。
“我靠,這麼牛X!”小七看得兩眼直冒光,立馬就走到樹前想探個究竟。小七從老白手中接過刀,一邊輕撫刀身,一邊念念有詞道:“好刀呀!真是一柄絕世好刀!”
小七這麼說完全是在刺激老白,仿佛隻因為刀鋒銳利,才取得的如此震撼效果,而根本就和老白那高絕的刀法一點關係都沒有。砍樹是要用斧子的,小七怎麼會不知道拿刀砍樹的難度,哪怕這鋼刀真是把分金斷鐵的絕世好刀。這得要多大的力量、多快的速度、多高的技巧才能一刀把一人粗細的大樹一刀兩斷呀!小七打心眼裏認定老白是個高人,絕對地高人。
小七找了棵樹試了試,結果也在意料之中,雙手持刀,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劈砍,也不過就是砍入了一寸的深度。那時的老白,還算比較正常的,很有高人的風範,對於小七的調笑沒做理會,倒是還誇了小七一句“底子不錯”,然後就似笑非笑的,一直盯著小七看。
小七與老白毫不示弱的對視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道:“老頭,我看你還是有兩下子的……從今兒起,你就教我們功夫吧!”小七倒是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口氣大得很。
“這小子……”老福等人聽的直搖頭。
老白的態度倒是出乎小七的預料,隻是很平淡的說道:“準備受苦吧!”
……
從那天起,便果真如老白所說的那樣,小七等人開始了為期近月的“受苦”之旅。
清晨,天剛微微發白,老白就把幾個小子從床上拉起來到附近的樹林裏跑步,這一跑便是半個時辰。這樹林裏密蔭遮天、亂草叢生、荊條密布,小七幾個跑上一個來回,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便被劃的東一條、西一道的。而且,由於光線昏暗,可見度很低,所以極易被亂七八糟的東西給絆倒,身上同樣也磕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這樣,半個時辰跑下來,渾身上下也就剩不下幾處好地方了。老白在跑步完成之後,立刻便把小七三人帶回“楊樹屋”中擦洗幹淨,然後為他們在創傷處一一塗上自製的草藥。還真別說,老白的草藥確有奇效,出血的地方幾乎是藥到血止,青瘀之處敷上草藥之處,也往往不消半個時辰就能消腫止疼,就說是藥到病除,也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