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誇張吧？”她拿起小鏡子照了照，自己差點嚇了一跳，臉看起來瘦了好多，在司馬府上呆了也不過半個月的樣子，怎麼就成這樣了，也沒少吃飯啊，一定是擔心擔的，想事情想的，或者，是談戀愛談的，都說，為伊消得人憔悴，自己這下，真有點那個味了。
先不想這個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去就好了，回去就好了。可以不再見麵，可以相忘於江湖。她的絕情，始終是種無奈，帶著對他的歉意，還有，對她的歉意，就算自己思想再開通，也不可以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要遭報應的呢。也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是中什麼邪了，難不成是曹蝶歟的記憶造成的影響？
忽然，窗子邊上一個人影閃過。
蝶歟欣喜地叫道：“哥！”轉身，是曹瑋，身後還跟著個人，是小薛！
“小薛！”剛還很高興地想和薛道遠打個招呼，一想到，他這個貼身護衛臨時不告而別，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肯回來啦？貼身保鏢，終於現身了~”
“好啦，我的妹妹，小薛又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辦，是爹喊我們去的。”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啊哈哈哈，小薛？小薛？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薛道遠木然立在一側，強忍著不發作。
“我說，又這麼好笑麼？”蝶歟也是忍住不發作。
“我的妹妹啊，你也太能了，道遠可是出了名的冷酷啊，嘿，我說，道遠，什麼時候，你這一世英名居然葬在我小妹手上？”原來如此啊？那樣，小薛對自己還算可以了呀，蝶歟不覺也跟著笑起來。
黑線許久的薛道遠終於開口：“孔夫子說，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今日視之，果不其然！”
忍不住了，實在忍不住了，他那副表情，夠悲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少天沒有這樣大笑了。
“笑夠了？氣也出了？心情也好了？”哥哥停下來，問妹妹。
蝶歟隻好點頭，怎麼回不懂他的用心呢，不對，是他們，小薛現在也在笑呢。心裏又暖了回來，看看，世界上還是陽光多些。
“謝謝~小薛。”
“還有我呢！”曹瑋湊上來。
“謝謝，哥哥，你真好！”他一愣，“我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我以為……”
白他一眼。
一切都整理妥當，蝶歟告別了何府上下的人，姑姑長久地看著她，好像是很久很久才可以見麵似。“姑姑，我答應了婉心妹妹要回來看她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姑姑隻是點了點頭，說：“走吧，好好的。”
蝶歟不解，看她，“沒什麼，就是讓你們好好的，別闖禍，讓我擔心！”姑姑笑著解釋，有些勉強。蝶歟第一次發現，這個姑姑，表麵上看柔柔弱弱的，似乎，藏著很大的智慧，單憑昨晚她話裏藏話地勸告自己，把形勢分析得清楚卻又不露痕跡，還不讓自己難堪。隻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天晚上姑姑說的竟然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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