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圖書的分類及起源(4)(3 / 3)

譬如版式。宋代浙本多白口(書葉中間折疊的地方為版心,版心中印有黑線的稱黑口,不印黑線的稱白口,版心中間刻有文字的稱花口),絕大多數是單魚尾(在版心中縫刻有記號,版心有一個符號的稱單魚尾,版心上下方各有一個一的稱雙魚尾),左右雙邊(書版的四邊界格稱邊欄,隻有一道粗線的稱單邊,在粗線之內又附一道平行細線的稱雙邊,上下左右皆為雙線的稱為四周雙邊),書名卷次多在魚尾下方:建本早期多白口,左右雙邊,中期以後多黑口,四周雙邊,並且開始有了書耳(邊欄的左上方,刻有長方形的欄格,其中記刻書的篇名,稱為書耳):蜀本大致與浙本相同。元本多為粗黑口。明初因沿襲元刻,多黑口,正德、嘉靖以來,由於摹宋,又多白口,以後黑白兼有。清本則白口、黑口、花口均有。又如紙張,宋代的麻紙、桑皮紙,明代的白棉紙、竹紙,清代的開花紙、毛邊紙,均有其特點。弄清這些特點,對於鑒定版本極為有用。再如避諱。封建皇帝用某個字作為他的名字,別人就得將這個字改寫,或空字,或缺筆,以回避帝王的名字。由於各朝的諱字不同,也為版本的考定提供了旁證。

鑒定古籍,還要注意辨別真偽。好的版本既然有人肯出重金求購,就難免有投機者作偽,以出售所謂“善本古籍”以謀求高利。

明萬曆間高濂在其《燕閑清賞箋》的“論藏書”條中說:“近日作假宋版書者,神妙莫測。將新刻模宋板書,特抄微黃厚實竹紙,或用川中繭紙,或用糊褙方簾綿紙,或用孩兒白鹿(疑當作鹿:粗)紙,筒卷用槌細細敲過,名之日刮,以墨浸去嗅味印成。或將新刻板中殘缺一二要處,或濕黴三五張,破碎重補,或改刻開卷一二序文年號,或貼過今人注刻名氏留空,另刻小印,將宋人姓氏扣填:兩頭角處或汝茅損,用砂石磨去一角:或作一二缺痕,以燈火燎去紙毛,仍用草煙熏黃,儼狀古人傷殘舊跡:或置蛀米櫃中,令蟲蝕作透漏蛀孔:

或以鐵線燒紅鏈(錐)書本子,委曲成眼,一一轉折:種種與新不同。

用紙裝襯,綾錦套殼,人手重實,光膩可觀,初非今物。仿佛以惑售者。”(《遵生八箋》)高濂雖然說的是16世紀末時的情況,但對於偽造古籍舊本來說,卻是很能說明其作偽的方法和具有的代表性的:同時也說明投機者偽造古籍版本由來已久。這種偽作的古籍流傳至今,為今人鑒別古籍版本造成了更大的困難。

由於蟲蛀、鼠咬、受潮、發黴等種種原因,古代典籍常有發生殘缺的情況,舊時一些書商便設法改頭換麵,挖改目錄,以殘充全。

這樣的書,一般常是挖改原書卷端、卷尾的原刻卷次或裁改原書的目錄葉,以使現存的內容與目錄相符。如原書本40卷,缺佚兩卷,書商便將其挖改成38卷,冒充足本。在鑒定時,一定要查清卷數,看一看目錄上有無挖改的痕跡,再根據書目、序跋等加以比較。

舊時書商還常以挖改描補的手法,將較晚的刻本進行“加工”,冒充早期刻本或稀見的珍本。如以明代的覆刻本,撕去其明代人的序跋、書名葉,挖去其有明代紀年的刊行題記,用筆描補被挖殘損的邊欄、行線和卷尾、版心的文字:有的加蓋偽刻的版記或記載版刻年代的印記,以充宋元原刻。有的直接將宋元之間、元明之間版刻風格相似的刻本書籍,或後代覆刻前代舊本的書籍,撕去後來朝代序跋,藉以偽充前代舊刻古本。朋友有一部線裝本《詩經》,一函四冊,裝訂十分考究。翻開副葉,馬上出現了宋淳熙四年(1177年)朱熹的《詩經傳序》,給人一種宋版的印象。可是朋友還有另一部線裝《詩經》,與那部《詩經》是同一個版,裏麵也有朱熹的序。不過這部《詩經》翻開副葉,出現的卻是“同治十一年,山東書局開雕,尚誌堂藏板”的印記,還有“山東書局校刊詩經官紳職名”,之後才是朱熹的“詩經傳序”;此書最後還附有“詩經校刊記”,用清代的其它版本加以校訂。據此,我考慮那部隻有朱熹序的《詩經》很可能是書商采用“掐頭去尾”的方法,設法去掉印書的年代,企圖給購書者造成一個宋版書的假象。

書商為了作假,有時還有在紙上下功夫的。他們將紙予以熏、染,使之看上去古香古色,以充原刻。也有的在古籍上加蓋偽章,題寫偽跋,冒充某名家藏書、經某名家鑒定。可見我們在鑒定古籍真偽時,必須抓住蛛絲馬跡,細心全麵地進行觀察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