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衝她撲哧一聲笑了,抿著唇眸光頓現,然後忽的又暗下去:“夫人,瞧我這話說的,也不必如此吧?”
蘇白白一愣神,看著她的眼裏再也不止是驚訝了。如此之人,必定是有人才能訓練出來的,究竟,這人會是誰呢?
正當她苦苦思索中,晚娘這邊仔細琢磨著她神情的麵上忽地一釋,蘭指指向門口:“瞧,我主人來了。”
一身墨綠色長服外袍,修長挺拔的身形,垂於胸際的長發順著空中流動的空氣微有浮動。
來人麵上有淺淺的笑意,溫和的雙眼裏沾染了些漫不經心。
蘇白白瞪大雙眼,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眼中的疑惑都恨不得放大到臉上去:“是你。”
“小九九,好久不見。”
那樣溫潤如玉的氣質不正是多日不見的南穀子,還會有誰?
“你……”
“晚娘是我的人。”似乎是知曉她心中的疑惑,南穀子撩袍坐下,眉眼噙著笑,像星辰在夜空裏發出的光。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九九。
他滿麵春風,脈脈地眼裏仿佛能融出水來,他想,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相思入骨吧?
晚娘一臉笑意向他服了服身子,眉眼抬起一掃便知他的心思,但她也沒多說話恭敬地退到一旁,隻是眼中的笑意更甚。
是個傻子都知道他的心思了。他輕輕搖了搖頭,早知道這樣想她就不該走的。
“當初我為了要去尋你,才將溯溪茶樓假手於人。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晚娘是我調教出來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我是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你和溯溪的事的。”他眼中的光亮了亮,堅定地語氣讓蘇白白都為之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在好生說話,簡直就是在發毒誓,太嚴肅了有木有?
可是,在她身上,值得嗎?
“你,其實不用這樣的。”蘇白白雙手絞著衣襟,囁嚅著說話。
在不知道他的心思之前,他對她所有的好她都可以當做是一個朋友對另一個朋友的關心放在心上。可是她畢竟是現代人,現代人擁有洞察一切感情的靈敏度,至少,比古人來說是這樣的。
可是,南穀子之心,路人皆知。她就算是再想裝也沒有什麼用。畢竟他表現得過於明顯,她想裝傻充愣也不行。
南穀子聞言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笑了笑然後說:“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什麼麻煩的。隻是單純來看看你。”
蘇白白聽到他這句話這才鬆了一口氣,頓時又恢複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直接從桌上的果盤裏揪了一顆水靈靈的葡萄塞進嘴裏:“你早說嘛,早說我就直接去接你了,晚娘我懷疑了很久,都沒想到你身上去。厲害。”
蘇白白一向就是這個個性,所以南穀子也就見怪不怪。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逐漸喜歡上她吧?
於是,他隻能啞然失笑:“那也是小把戲而已。終究會玩穿的。”
她可是已經有了太子爺了,人不能貪心,所以還是要跟愛慕她的人保持點距離,於是她根本不好待在這裏太久。她又塞了幾個葡萄進嘴裏,含混不清地拉著畫珠對他說:“今天我有事,先走了哦,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