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浩斌幹脆道:“白薔薇這些染君女王的嘴裏。”
“什麼!染君女王的嘴裏!”他們異口同聲,注意力一下子從剛才那事轉移到了白薔薇上。
“這……怎麼可能!”鬱采薇難以置信道,“白薔薇那麼大,她的嘴巴那麼小!”
鬱得歡感慨道:“世事借奧妙。”
高浩斌解釋說:“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我也聞到了濃鬱的白薔薇的香味。”
“怪不得怎麼找都找不到,誰承想白薔薇會改變尋常地點。”鬱采薇冷笑道,“居然在嘴巴裏,確實是始料未及的。”
“應該實施怎樣的辦法呢!長在嘴裏,好像不是那麼容易采來的。”鬱柳回道。
鬱采薇尋思片刻,遂笑道:“那還不簡單嗎,隻要挨了我一掌神力,保管她會吐出來。”
“萬一,吐不出來怎麼辦?”鬱得歡擔心的問。
“那就看她的血是什麼顏色的咯。”
“此話怎解?”
“我是說,她一定會被打的吐出血來的!”鬱采薇得意洋洋的攥緊了手心。
高浩斌低下眼睛,嘴角略微抽搐著,想道:“對不起。將來,我一定會時常觀望天空上的朵朵白雲,你一定在其中的一朵之上快意起舞。那時候,也許我隻是個旁觀者,你會有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快樂!”
染君女王迎來的終是失望,鬱采薇等人氣勢洶洶的來到內殿,隻見她若無其事的在花鼓上跳舞,“好美喲!”小蝶驚歎道,“我要是有她那副身段就好了!”
花如夢接著說:“但願如此。”
小蝶屈指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氣呼呼的:“都看成呆頭鵝了,喂喂喂,你老婆在這兒呢!”
花如夢揉著額頭嘟噥道:“當真是女兒心海底針,明明自己說的希望擁有染君女王的身段,我祝你能夠美夢成真,也有錯了?”
染君女王聽到小小的喧嚷,便知是他們來了,他們的到來似乎預示著自己的末日,騰身旋轉最後一圈的時候,不慎摔到了。高浩斌不自覺地跑過去,忙扶她起來,她緩緩抬起頭,憔悴蒼白的小臉兒映在他的眼球裏,他心頭立即湧起一股憐愛,“染君,你還好嗎?”
染君女王吃力的站了起來,那雙眼睛仿佛狠狠哭過,那兩瓣唇仿佛被血水浸染過,端正的躺在臉上。猶如冰天雪地裏的一株滲了血的玫瑰花,在悲傷裏徜徉,在痛苦裏絕望。她卻依然表現的極為歡快的樣子。“你們都來了呀,太好了,一起玩,一起跳,一起開心吧!”她笑道。
這番話,讓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愧疚和莫名的傷感,尤其是高浩斌,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們麵麵相窺,不知作何回答,小蝶不由歎道:“可憐的小女子。命運,又有什麼能跟【命中注定】對抗呢?”
鬱采薇閉上眼睛鼓起勇氣,冷冰冰的語氣:“別裝了,像你這樣,好像在乞求我們的憐憫,我們縱然是可憐你,不想傷害你。可是請你明白,我們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
染君女王苦笑道:“果然是采薇姐姐為人處事最爽快。話說至了這個地步,就開門見山吧,不過我也不是故意偽裝對你們的意圖一點不知道,我隻是想,在我生命最後的日子裏,盡可能做我想做的事,我所希冀的,無非想讓每個人都快快樂樂的罷了。唯一的遺憾……”說最後幾個字的同時,她把眼睛轉向高浩斌,高浩斌忙道:“我對不起你。欺騙了你,現在還不知羞恥的站在你麵前,你盡管罵我打我吧!”
她笑道:“不,我一點都不怪你。在這世界上,你是唯一真正愛我的人。王,王後,他們根本是利用我罷了。不能和你白頭偕老,才是我最大的遺憾。”
“你的聲音怎麼變得如此虛弱!你的身體也在由熱變冰,怎麼會這樣!”高浩斌摟她在臂彎裏,她淡淡的微笑著,慢慢抬起手,伸開手指,隻見手心上放著朵水晶一樣的白薔薇。鬱采薇瞪大了眼睛,眾人放心的露出了笑容,染君說:“這就是你們要的,給。”她遞給高浩斌。他怔怔的望著它,顫抖道:“不要!”
“在芸芸眾生間,我不過是一粒小小的塵埃。”
高浩斌悲慟無語。染君將白薔薇放入他的手中,說:“你不必自責,起初,我的確很傷心生氣,但仔細一想,你是對的。”
染君女王如一片彩雲,靈魂漸漸淡化,消失在高浩斌的臂彎,他想抓卻抓不住,想挽留卻嗚咽著一個字說不出。當一切覆滅,他的心也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