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來興師問罪的冷蕭見宇文憲似乎打定了主意跟自己過不去,看來,這個皇帝從自己反對他提攜那幾個大臣開始,他就已經對自己心存不滿了吧?難道他忘了,他宇文憲的這個帝位,當初還是他冷蕭幫他得到手的?
“哈哈……啊哈哈哈……”
“冷相國,你覺得朕剛剛的話很可笑嗎?”
冷蕭這莫名的笑聲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的譏諷,讓宇文憲臉上的陰沉頓時更加深了幾分,冷蕭在自己麵前如此的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宇文憲快速地坐起身,湛人的目光緊緊地鎖住眼前這張笑得幾近顫抖的老臉,
“哼,好,很好,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皇上,如今你羽翼豐滿了,是不是想從今以後不再聽從老臣的話了?皇上難道忘了?這皇位當初可是老臣助你從他宇文瑾瑜的手中奪得的!”
“放肆!”
“哼!”
“冷相國,朕尊稱你一聲相國大人,那是看在母妃的份上,你最好記得什麼是君,什麼是臣,如果你再如此口無遮攔,就算母妃再怎麼袒護你朕也決不會就此罷休的,你以為你暗地裏對朕所做的事朕就當真一無所知嗎?”
宇文憲狠狠地將手邊茶案上的茶碗捽了出去,有意地想給冷蕭一個警告,話中意有所指,可惜的是一向獨攬大權慣了的冷蕭似乎並沒有聽出宇文憲話中的意思,上等的官窯就這樣被宇文憲狠狠地摔在了冷蕭的腳步,發出幾聲清硬冷的響聲,似乎及為地顯示了宇文憲此刻的怒意。
宇文憲暗中攥緊了手中那枚自己遇襲時得到的玉牌,卻並沒有攤牌的打算,雖然跟冷蕭已經翻臉,但是他還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這個皇宮之中處處都是他冷蕭的人,如果自己此時動手一定討不到半點好處,反而會逼得他狗急跳牆當場對自己動手。
宇文憲沒想到自己剛剛的威脅,對冷蕭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在虛張聲勢而已,冷蕭並不認為宇文憲能對自己怎麼樣,相反,他的話,宇文憲就算不聽,自己也一定會去做……
隻是冷蕭萬萬沒想到,宇文憲剛剛並沒有自治他對自己的不敬並不單單隻是在虛張聲勢,而是有意讓他冷蕭以為自己雖然已經勃然大怒,卻依然對他冷蕭構不成威脅,最好能讓他就此對自己放鬆警惕。
“皇上,老臣不想跟你繼續這種無畏的爭論了,老臣隻想告訴你一句話,不管你同不同意,為了這個皇位著想,宇文瑾瑜老臣是決計不會再留他性命的!”
冷蕭狠狠地一甩衣袖,不待宇文憲出聲便已經離開了宇文憲的寢宮。
“你……”
宇文憲一臉震怒,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冷蕭氣焰囂張地離開,他怒的不是因為冷蕭違抗自己的旨意,而是他剛剛既然說是‘為了這個皇位著想’,而不是為了他宇文憲這個皇帝著想,由此可見冷蕭的野心之大。
哼,看來自己果然猜得沒錯,冷蕭恐怕一早就開始窺視自己這個皇位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一個個除去自己提攜起來的大臣,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除掉瑾瑜之後的人就是啟睿了……
他明知道隆炎國奉行的一向是守孝道,重情誼,可是他卻時時地想要自己兄弟自相殘殺,恐怕就是冷蕭他自己想坐收漁翁之利吧?
“朕絕不會讓你得逞的,這個皇位,除了朕,任誰也別想得到——”
冷蕭一出宇文憲的寢宮,早已等候在外的一個侍衛見四下無人便悄然上前:
“相國大人!”
“嗯,你可知道皇上在宣州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是宣王對皇上說了什麼?”否則,憲兒從宣州回來之後,為何要處處跟自己作對?
雖然以往他也曾反對過自己提出的建議,可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敢出言頂撞自己的,這讓自己不得不懷疑是宇文瑾瑜說了什麼,以至於讓憲兒如此的相信他,這個宇文瑾瑜果然留不得啊——
“回相國大人,皇上在宣州城很少跟宣王接觸,想必如今皇上反對相國大人處治宣王的行為應該是在流畫鎮的那一次引起的!”
“流畫鎮?”
“回大人,當時我們途經流畫鎮,隻是還未進入鎮內便遇到了高手的襲擊,皇上還差點因此喪命,幸虧當時有宣王舍命相救皇上這才幸免於難,可是宣王卻因為以身相救而差點性命不保,依屬下看,皇上必定是被宣王的舉動所感動,當時宣王救皇上一事所有大內侍衛有目共睹,如果皇上現在對宣王出手,恐怕會引起一些對皇上不利的謠言……”
“遇襲?本相不是讓你們好好保護皇上的安全嗎?還有,如此重大的事為何沒有人向本相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