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搭理自己,可是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的話視若無睹的,哼,看來,千嬌這段時日對這個皇兒可真是疏於管教了,既然敢違抗自己?
“皇上,我有要事跟皇上說!”
這次,冷蕭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憤怒,連‘微臣’這個稱呼也改了口,太監暗自狠吸了口冷氣,除了這個冷相國,當今世上在皇上麵前以‘我’自稱的人能有幾個?
他先是不顧皇上的旨意,強行闖宮,又打傷了自己這個皇上身邊的發言人,相當於直接給了皇上一巴掌,如今,又連微臣這個稱呼也省了,直接自稱‘我’字,語氣之中更加不是臣對君應有的尊敬,這讓剛剛的進宮不久的小太監頓時一臉震驚。
冷蕭突然冷下的語氣讓臥榻上的宇文憲眉心頓時不悅地蹙起,微微睜開了雙眸,眼底的狠戾一閃,瞬間恢複成一臉平靜:
“冷相國,現在已經是深夜,你夜闖禁宮本身就於禮不合,到底是有什麼要事讓你如此的不顧一切要來求見朕?”
宇文憲一臉不悅,卻沒有責怪冷蕭的意思,隻是一臉冷意地看了看一旁滿臉鮮血的太監,眼底的寒意更深,這個太監之前明明是奉自己的旨意攔住冷蕭的,可是他現在卻一臉血跡,看來,這個冷蕭當真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小悅子,你這一臉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沒有讓冷蕭有回答的機會,宇文憲頓時讓矛頭對向了一旁的小太監。
“奴才……奴才……”
小太監一臉為難地看了看冷蕭,可是卻不敢說是冷蕭不滿自己阻攔他,推了自己才會這樣,隻好一臉委屈地道:
“是奴才不小心自己摔的,奴才有辱聖目,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
“哼!”
冷蕭一聲輕微的冷哼,似乎是在譏諷這個太監替自己找借口,宇文憲頓時一臉不悅:
“算了,朕連日奔波不想再管這此小事,你自己下去領二十大板吧!”
小太監一臉疼痛不堪,卻仍舊不得不謝恩告退領罪去,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的公公會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要成為皇上擋箭牌這句話了……
如果自己剛剛成功的阻攔了冷相國,相信自己必定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好在自己機靈,冷相國這麼一推,反而讓皇上憐憫起了自己,雖然少不了這二十大板,可是總比丟了性命要強多了。
“冷相國,你到底有何要事要求見朕?”
宇文憲這才看向眼前一臉怒容的冷蕭,不溫不火地問道。
“皇上,聽說宣王也進京了?”
“沒錯,他母妃已死,瑾瑜現在回益州是替他母妃收拾生前之物,難道有何不對嗎?”宇文憲似乎並不懼怕冷蕭的樣子,淡淡地問了句。
“皇上是否忘了?先皇將宣王貶到宣州之時就已經下旨,如果沒有皇上您的允許,他宇文瑾瑜這輩子都不能再踏入益州城半步,可是他如今非但活生生地在益州,而且現在所住的,還是以前的史府?這,皇上又要作何解釋?”
冷蕭一臉質問道,如果沒有宇文憲的允許,宇文瑾瑜是決不可能踏入益州半步的,如今他既然光明正大地待在益州,就說明這一切一定都是在他宇文憲的默許之下的。
自己之前明明就警告過他,不管他這次宣州之行能不能找到龍玦,他宇文瑾瑜決計不能再留,如今,宇文憲非但沒有下手殺了他,而且既然還允許宇文瑾瑜待在益州城內?
冷蕭如此不分尊卑的話頓時讓宇文憲一臉冷意,沉聲道:
“解釋,朕堂堂隆炎國的一國之君,難道做任何事都要向相國大人解釋不成?朕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冷相國可別忘了,這江山可是朕的江山,就算你是朕的外公,可是你畢竟也隻是一個臣子,難道冷相國還要朕這個皇帝給你一個大臣解釋?”
“皇上,你……”
冷蕭一臉震驚地看著滿臉陰沉的宇文憲,雙眸瞬間瞪大,連嘴角邊修整整齊的花白胡須也在不停地顫抖著,顯示,他剛剛不僅被宇文憲的話所震驚,而且明顯氣得不輕,因為他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一向不敢反抗自己的宇文憲敢如此的對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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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快點大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