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堂堂一個名揚天下的神人,今時今日竟然在這守著一個中了情毒精蟲上腦的大男人。南昭心裏很不是滋味,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東離愁的哼唧聲在耳邊徘徊不去,南昭偶爾有想拿腦袋撞牆的衝動。若非他中毒之後還很關心自己,南昭都想走遠點圖清淨了。
晚上經曆了一場大戰,少主北明軒又受了傷,沽雲庭讓全軍休息到晌午時分,才命令啟程。
東離愁到底沒有七孔流血,南昭放心不少,同時對他的信任也減了許多。隻是東離愁通紅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欲火讓南昭有些驚訝,也有些可憐他,一時間竟然有把東離愁的那種怪異藥物拿來研究的想法。
由親兵扶上馬背,東離愁趴在馬上,歪著頭恨恨的瞪了南昭一眼,道:“無情無義的家夥!”
南昭苦笑,道:“行,我無情無義好了吧。”
東離愁哼了一聲,嘀咕道:“下次得把這藥改良一下,不能有軟軟無力的效果。”
“嗯?!”南昭抽了抽嘴角,敏銳的察覺到了東離愁的邪惡想法。琢磨著東離愁這小子滿肚子壞水兒,自己還是離他遠點兒為好,免得被他“傳染”,有辱自己的“神格”。
北明軒也被人扶上了馬背,沽雲庭親自為他牽馬。此時的他臉色已經變的如東離愁一樣通紅。南昭覺得好歹北明軒也算是“自己”的朋友,而且他也不像東離愁那麼“壞”,出於一種人道主義精神,便好心的走上前,關心的問道:“明軒,感覺如何?”
北明軒伏在馬背上,無力的笑了笑,道:“還好。”
北明軒說話時,南昭看到了北明軒口中的兩顆尖牙,顯然他已經變成了血族人。敏銳的神之觸感也讓南昭感覺到了北明軒身上的一股陰冷之色,像極了昨晚那個血族高手的氣場。
血族人對日光不甚喜歡,在太陽下總是打不起精神,昏昏欲睡。北明軒閉上眼睛,臉上的神色極為痛苦。本身的困乏和藥物的欲火交織,他被折磨的都想自殺了。
悶哼了一聲,北明軒喊道:“離愁!藥效什麼時候才會過去?”
東離愁哼唧了一聲,道:“快了!”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藥效還有多長時間才會結束。甚至在中了這種毒之前,他都不太確定這種藥的功效。畢竟以前配了太多自己都不知道功效的藥物,東離愁的信心有所動搖。
聽到東離愁說“快了”,北明軒小小的鬆了一口氣,隻是直到黃昏時分,走出征戰山脈之後,藥效才解除。北明軒氣的恨不得把東離愁的血吸幹。
沒有了“欲火”的幹擾,北明軒的心思都在“血”上了。若非他意誌力絕好,隻怕早就開始咬人了。
沽雲庭不忍看他如此折磨自己,便欲割破自己的手指給北明軒喝一點血。北明軒為此大怒,堅決不肯喝。他不想變成嗜血的怪物。
沽雲庭無奈,暗暗自責沒有照顧好少主。
對於北明軒不喝人血的態度,南昭不太感冒。他相信換作自己,想喝就喝了,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終於走出了征戰山脈,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原。正值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灑在草原上,更添一份柔美。南昭心情豁然開朗,頗為享受的大口喘著氣。山林中的空氣雖然也很清新,但壓抑的感覺卻不是他喜歡的。
這個草原他多少有些印象,他還是元神狀態的時候就是從這裏飄到雷鳴帝國的。
再往前大約半日行程,就是寂靜穀了。
全軍在此安營紮寨,休整一晚,明天一大早即便啟程,若是順利,中午之前即可抵達寂靜穀的東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