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沽雲庭渾身戰栗,看著北明軒,蒼老的麵容顯出一絲慚愧和自責,“老夫護主不利!罪該萬死!”
“沽雲叔叔無需自責。”北明軒強打起精神,道:“迅速解決戰鬥。”
“是!”沽雲庭又看了看北明軒肩膀上的傷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被獸族咬過,即使神醫莫空明在這,也不可能阻止北明軒變成血族了。掃了一眼被威武軍逼在穀內的獸人殘兵,沽雲庭怒吼出聲:“全軍!合絞!”
啪!
整齊的盾牌落地之聲。
啪!
刀盾手手中的盾牌忽然從中間斷開,形成了兩塊。刀盾手左臂上套上一塊,把另一塊轉給了身後的長矛手。弓箭手拉弓如滿月,對準了麵前的獸人。
“哈!”數萬人齊聲呐喊。刀盾手在前,長矛手在側,朝著獸人們衝去。
狹長的峽穀之間,獸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風吹過,卷起陣陣血腥。
南昭看著這場實力懸殊的廝殺,心中豁然開朗。獸人的單體能力強橫,而且可以獸化人類,但人類依然幾乎主導著這個世界,根本原因大概就在於人類的戰術之強悍。或者說巧妙。那種設計精巧的盾牌,對這場戰鬥無疑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長矛手精確的刺殺角度和弓箭手幾乎箭無虛發的能耐,也不可小覷。
一邊倒的戰鬥很快結束,隻有幾個身手高強的獸人逃脫,剩下的均被威武軍格殺。
沽雲庭命人打掃戰場,又讓人把北明軒和東離愁抬進軍帳。
北明軒臉色蒼白,看不出一絲血色,隻有滿頭的大汗。
血族的獸化係統正在慢慢的獸化他的血液,其中痛苦隻有經受獸化的人才會了解。那種渾身奇癢又鑽心的疼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身體虛弱的,便會在獸化過程中疼暈,之後再被疼醒,再疼暈……
北明燕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邊用手絹給北明軒擦汗邊哭泣道:“哥,對不起,對不起……”
北明軒捉住北明燕的手,道:“你……你先出去。”
“哥,讓我照顧你吧。”北明燕不肯離去。
南昭皺了一下眉,瞧了瞧北明軒的襠部,恍然大悟。拉起北明燕,道:“你先出去,你哥中了你的飛刀,生理上不太正常。你一個大美女在這,他受得了嗎?”
北明燕愣了一下,臉色刷的一下紅了,看看北明軒苦澀的表情,再看看南昭,抹了一把眼淚,道:“南昭,你幫幫我哥。”
“嗯?我怎麼幫……別扯淡!”南昭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都出去!”北明軒無力的說道。
沽雲庭走到北明燕身邊,道:“小姐,您先出去吧,這裏有我。”
北明燕又抹了一把淚,再看南昭一眼,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南昭苦笑一聲,來到北明軒身邊,蹲下來瞅了瞅他肩膀上的傷口。對於這種咬一下就會被傳染的“獸化病毒”,南昭頗感興趣。抬眼看看雙眼緊閉牙關緊咬的北明軒,南昭問道:“你說這獸化為什麼會傳染呢?”
沽雲庭走過來,看了看北明軒,心疼的歎了一口氣,道:“不太清楚,這個問題是洪川大陸的七大未解之謎的其中之一。”
對於七大未解之謎,南昭在《洪川遺誌》上多少了解一些。
再看看北明軒好像很痛苦的模樣,南昭安慰道:“變成血族也沒什麼吧?”他倒真不覺得變成血族有什麼不好。
“這叫什麼話。”沽雲庭很生氣,他覺得南昭這話很刺耳,“整天喝血……唉。”轉念一想,沽雲庭又歎氣道,“總比變成其他獸人要好,起碼血族的血統不會讓人陷入野性狀態。”
南昭“嗯”了一聲,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皺了一下眉,問道:“什麼味兒?”
沽雲庭道:“在燒獸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