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筆落,詩成。
淡淡毫芒如春風拂柳,隨著文院之人大手一揮,空中白毫之光悉數附於樞密院每一人身上,瞬間樞密院眾人隻覺身輕如燕,舉手投足間氣力自生。
受到輔助性戰詩詞都幫助,使得樞密院之人優勢立時倍增,自是當仁不讓朝風吟豔攻殺而去,樞密院掌管國家軍事,院內之官多為沙場兵將,金戈鐵馬的生涯,雖然隻有區區人數,卻給風吟豔一股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錯覺。
其餘三大軍閥亦不甘人後,六扇門人如捕獵物,錦衣衛似撒大網,東廠仿若靈蛇出洞,人多而不亂,鎖死風吟豔的各道出路,好似一條條無形的鎖鏈一般,防得密不透風。
“《三星沼》?”
風吟豔雙眉輕挑,臂環於胸,竟是不動不搖,恁身旁人影如飛,任其施為。
三大軍閥各行其道,卻又彼此遙相呼應,身形縱躍相合,掌掌相對,隱約間放呈吸力,以內功為引,做成一個環型磁場。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三體成錐而高懸;
六扇門人抽出腰間束帶,手一抖內力自生,震碎外表條布,顯出內裏鐵索,鐵索細如指,靈如蛇,力道老而不衰,節節有靈,曲折如意,環環而扣,瞬間便交織成三條長蟒,吐舌擺身,寒光盡展……
艮,止也。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
錦衣衛門下繡春刀映日生寒,成三錐隊形漸進,兩翼如蜈,刀為多腳,層層推進,原來是將所有人內力相合渾圓,造出一股龐然大勢,威壓全場……
東廠之人則搖擺衣袖,斜斜從袖子裏甩出一綢鮮豔緞帶,風吟豔自小修道家《金口玉言》,清心凝神,明肝抑火,一眼看得分明,在這條條緞帶中間,藏著一根隱晦的細針,在光滑的緞帶上下遊走,變化隨心……
“可惜了這個《三星沼》陣,卻是被你們改的麵目全非,你們這是準備迎敵?還是內鬥?”
看著這個不倫不類的陣法,風吟豔心裏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眼力不錯啊,居然認得出……呃。”
六扇門人本想譏諷風吟豔一句,話到中途方才想起,這陣法的創始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敵人,風吟豔的義父風清燭所創。
“看來,你們似乎想起來些什麼,”看到眾人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風吟豔麵無表情,淡淡道:
“那麼現在,請你們告訴我,我義父當初設計此陣的初衷為何?”
“太子殿下,論嘴皮子,我們承認說不過你,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給你保留最後那一點可憐的尊嚴……”
錦衣衛頭目金戈鐵馬,話音未落已然一刀斬出,攜眾錦衣衛鐵血之意,刀身所過,飛沙走石,風起雲揚。
這一刀勢大力沉,眾勢力皆以為此刀必能建功,更甚者已然有人暗中蓄力,準備從錦衣衛手中搶下這顆頭顱,然卻不料,風吟豔麵對此刀臨身,不閃不避,麵色如常,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中,他隻是輕微的舞起了袖擺。
是的,就如同唱戲的青衣一般,輕柔、無力的拂了一袖而已……
“什麼?!”
但見錦衣衛這合眾人之力的一刀,正架在風吟豔綿軟的衣袖上,眾人看得分明,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絕非是什麼神兵利器,也就是說,風吟豔是完全憑借自己深厚的內力接下了這一刀,而且見他如此輕描淡寫,顯然還是留有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