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送走蘇少遙,顏想拿了玉器上了二樓,樓上單獨有一間她的屋子,平日都是鎖著的,她打開窗戶,在一邊架子上麵掃了一眼工具,將玉器放在了案子上麵。

少君跟了進來:“他故意刁難,你為什麼答應他?”

她拿著尺子隻瞥了一眼他:“我也需要一鳴驚人,就叫你們看看我吃飯的手腕,可不想一出門就讓人家指著鼻子說我:看,那就是沈家的那個白吃飽!”

他好笑地看著她,在背後抱住她的腰身,也許是這兩次歡愛的緣故,顏想也不那麼抗拒他的親密接觸了。她放好玉器,有一點擦拳磨掌的感覺,眼底都是笑意:“好久不做了,真的很期待呢!”

男人的下頜就抵在她的肩膀上麵,他想起兩個人初遇時候,忍不住笑:“是,我相信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你毫無家底竟然拿著自己磨的兩塊玉騙我。”

顏想當然記得,他是她第一個買主,後來也是他與她合作,才有了她的一切。她掙了多少銀子了?已經不記得了……

開始的時候,她想掙到伍佰銀,想這樣一家人就能溫飽還能好好供弟弟們上學。後來一千,兩千,上萬,總也剩不下。都知道她對外摳門,說她是鐵公雞,可那是因為了什麼才變成那樣的呢?

沈家都道她貪財,少君親吻著她的臉,她忽然黯然,唯一對不起的,隻有他。

一手按在他的手上,她微微歎了口氣。

有什麼辦法,她給不了他想要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也給不了完整的自己。

少君也知道她需要安靜的空間,隻摩挲了一會兒,就下樓去忙了。這是兩塊上好的白玉,難得是這兩塊形狀都很相像,從大小質地來看,都十分接近。

蘇少遙遠的畫畫得不錯,顏想拿著炭筆按照他的畫輕輕在畫紙上麵臨摹,等嫻熟了才能再在白玉上麵形象得畫出來。

劃活是非常重要的一環,雕玉是一種非常繁瑣的工藝,從一塊璞玉,到做成一件玉器,相看成了之後就要一點不差的劃出活來。

她一個下午都在練習臨摹,到了晚上還不甚滿意,隻好放下。

清風一向會做菜,顏想和沈少君與他兄弟兩個在一起用了飯,睡前她們又故意早早吹了燈火,可窗外再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的情況,就這麼過了兩天她也就忘記了。

蘇少遙沒再來過,倒是他家的妙語小姐來過一次,沈少君冷眼看著顏想招待她,回頭跟她說了蘇沈兩家的事情。

原來那蘇家少遙,真的與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沈父是獨子,他為夫人的背棄傷得不輕,就在和離之後抑鬱離世。之前沈家有一門親事,就是當朝的紫玉公主,這個人顏想見過。沈少卿與紫玉公主也算青梅竹馬,兩個人感情很好,蘇家子就是沈家的家醜,蘇少遙就非要爭這門親事,後來兩敗俱傷,公主兩門親事都要,他們的娘親本來就是公主的姑姑,她直斥她貪心不足,兩家同時退了婚事,這件事鬧到了皇帝麵前,還曾轟動一時。

共妻,講究的就是家庭和睦。蘇沈兩家本來就有仇,想要和睦相處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少君說蘇少遙就是故意攪局,他早前在紫玉公主的那件事情上麵,就是一副想與沈少卿一爭到底的模樣,可解除婚事的時候也毫不猶豫。

她沒敢與少君說是少璃故意帶她去見了蘇少遙,少卿曾提醒過她,那小子不懷好意。想必是盼著她出點什麼事情,好快點跟沈家解除婚事。

顏想也未放在心上,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沈少卿可以全權代替她做任何決定,她懶得想那麼多的事情,隻管一眼閉到底,其餘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在寶之琳一連住了五天,才滿意的將玉器畫好,沈少君一直和她住在一起沒回沈家,這幾日也是幫著她打理事情,給她騰出更多的時間用來雕玉。

都說秋老虎凶猛,這幾日是真的涼快了下來。

天氣陰沉沉的,烏雲當中閃著雷電,黑暗當中又帶著些許白光。

男人在櫃前查著賬,寶之琳的生意是不好也不壞,京城裏不缺這樣玉器小店,也就起初大哥給撐了場子,掙了一筆,之後就時好時壞。

她的確需要一個出手奪人的機會,正看得出神,忽聽嗤笑一聲。

回頭,少璃抱臂倚在門口,瞪眼對著他一臉的憤憤不平之色:“二哥,你不打算回家了嗎?”

沈少君笑:“你怎麼來了?”

少年走進店內,四處張望了下:“顏想呢?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能讓你這麼神魂顛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