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娘也!我的命好苦呀!”多香哭著唱著,一開始還不敢怎麼大聲哭,可後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
曹花兒就害怕這些無奈,當他們無奈起來,什麼都敢放下。她知道這兩個人的本是可大著了,如果要讓他們哭個一天半載都不成問題。
“趕緊讓他們走,要不然明天這個小區估計又是一個地震,估計連空氣都能吸進去閑言閑語。這讓曹花兒明天怎麼睜開眼,怎麼好好的生活呢?”曹花兒越想越害怕,她扭轉頭不願意聽見這兩個人的嬉鬧。
可是當他回頭看看時,眼淚又流了下來。家裏什麼都沒有,到處都罩了一層死色。丈夫在床上還是不緊不慢地地喘著,他才不管這個家裏的是是非非,才不管人們的非言非語,更不管明天是否還要睜開眼。
曹花兒的眼睛飄過澡桶的時候,頓時臉上顯露出隱藏的笑容。
澡桶是張芹剛洗過的,看起來澡桶裏還有點熱氣向上冒。桶裏的水冷的就是慢,這些熱氣好像等什麼人似的,慢悠悠的不急著把自己一下子冒完。
“好吧。”曹花兒用手一指澡桶,示意多言他們那兒有水。多言剛想進去,就被多香在後麵拽住了衣服。多言向後看看多香,隻見多香朝他搖搖頭,然後撅了撅嘴,示意多言向右邊的房間看。多言順著多香指示的方向看去,隻見在在側方躺著一個人。
“薑平!”多言差點叫出聲來。
薑平被被子蓋著,他的呼吸使被單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好像在朝多言招手。多言嚇得一激靈,趕緊縮回了邁出去的腳。
“麻煩你把洗澡水從窗戶哪兒倒下去吧?地下有盆,我們這就過去用盆接著。”多言懇求地說著,滿懷希望的看著曹花兒。曹花兒臉漲的難受,就像把多言給生吃了。可是,這時,多香又要跪著給她磕頭。
“好了,好了。我倒就是了。”曹花兒看到多香又要給自己磕頭,一邊攔住了多香,一邊不耐煩地說:“我倒就是了。”
多言和多香聽見曹花兒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感激的眼淚都要快流下來了。他們口裏說著謝謝,人早已經溜之大吉。他們也許是因為自己“淨身”著急,忙著把洗澡水搞回家;也許是因為怕曹主席時間等的太長,說不定會反悔;也許是因為從一開始來的時候,曹花兒家的走廊的路燈總是忽明忽暗,讓人總感覺到有股陰氣在什麼地方,就要漫出來。
多言很怕人們常說的這個陰氣,陰氣有很多種,一種是鬼狐邪氣,它們總在偏僻的地方出現,人們若是粘上了它,有時十年八載都甩不掉。有時中邪的人就像是生了病一樣,一下子就換了一個人。傻了,癱了的無處不有。
一種是在將要死人的地方,這種邪氣更是無孔不入,有時在空氣中都能聞見一種窒息,一種黑暗,一種讓人魂不守舍地恐懼。待在這種地方的人,除非你的屬相很旺才行,如:屬龍,屬虎的男性。他們或許能扛住陰氣入身,抵擋住陰氣暫時會滲進自己的身體。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種陰氣沒有一點不粘在這個人身上,沒有一些不入了龍的尾,入了虎的背。
“曹主席,可以倒啦!”多言在樓下小心地喊。
曹花兒先是看了一眼樓下,隻見多言和多香站在樓底下,周圍是大小的盆鋪滿了一地。多言仰著頭又要喊。
“呼啦!------”曹花兒早就把澡桶移到了窗子邊上,見多言又要喊,趕緊一下子把澡桶倒個底朝天。
澡桶裏的水像個瀑布一樣,一半倒在了地上大大小小的盆子裏,一半倒在了多言和多香的身上。
“哇塞!”多言看到水從上而下像個瀑布一樣掛了下來。他看見多香剛想躲,自己一把抓住自己的老婆多香,兩個人心甘情願的被淨了個身。
“噗!”多言用手在自己臉上擦了一把,轉過頭對滿身是水的多香說:“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