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芹回到家時,總是把門關起來,哇哇地哭起來。父親張生擔心女人會有什麼事,不停的敲著門:“芹兒,怎麼呢?怎麼呢?”
錢小花知道女兒為什麼是哭?也知道女兒為什麼會把房門關起來,一個人流淚。每到這時,錢小花都默默地走開,有時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關起門來陪著女兒流淚------
於是這種女人的談話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到了男人的耳朵裏,讓這些有事無事的男人們也找到了一些樂趣。
城裏的男人不像山裏的男人,打獵,進山,整天就和大山在一起,有時山裏的男人們就像是山裏的兒子一樣,被山養著,被山愛著,被山寵著。這些山裏的男人有時也委屈,有時也會被自己的女人壓著,動彈不得,有時也會被山裏的世道捆著,不能分身。他們默默的承受著,無緣無份的撐著脖子挨著。他們知道,他們所失去的一切,這個大山會給他們的。
當這些男人們走進大山的那一刻,頓時就變得生龍活虎,好不自在。他們拚命地在山裏奔跑,想把在家裏的憋屈和委屈全部射放出來,他們跑著,跑著,讓一些野豬都聞分喪膽。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閉著眼睛呼吸,想多一點吸山裏的空氣,這是自在的空氣,自由的空氣。他們路過開花的地方,蹲下身來,盡情吻著,嗅著,有時也張開嘴巴吃著花瓣,這時多麼的柔嫩,爽滑和芳香。
這些男人愛這裏的一切,享受這裏的一切。他們並不認為是山裏的男人受到了家裏女人的欺壓而很苦的活著,他們也不覺得作為山裏的男人被世俗捆綁而很累的活著,也不會感覺到女人不會把整個心給自己而孤獨的活著。
山裏女人白天幾乎和山裏女人們在一起,談論,生活,享受女兒促膝足下的歡心。她們幾個人一起在一起遊戲,洗澡,談著自己“青女時”的所得。她們又時也會為山裏的某個村,某個寨的女人成了寡婦而同情。
山裏的女人晚上幾乎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談論的唯一主題就是自己的女兒,多大了,想要什麼,什麼時候準備“生木”?或者有些家庭沒有女兒的,整個晚上不管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嘴裏幾乎都是一句話:“我要生女兒,我要生女兒。”大部分的時候,男人是很少和女人說話的,有時自己的女人壓著自己的時候,也會讓自己的男人和自己一起說:“我要女兒,我要生女兒。”當然也有別的夫妻晚上說別的話語,但是不管你說什麼,幾乎都是和生女兒差不多。
城裏的男人可不像山裏的男人,他們白天黑夜的聊天,有時幾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相互打趣。
“老王,最近腰又酸了吧?”一個男人走過來說。
“老王腰酸?怎麼會呢,他可是金槍不倒呀!”又一個男人攆上來說。
老王回過頭來,看看是自己的街坊張長貴,李小弟。老王指著張長貴就說:“我們第九社區就數你家的聲音大,晚上總是沒完沒了。”
“怎麼?你天天晚上不是聽得很過癮!”李小弟舔著嘴說:“這個比手機上無線網還要好,又不要密碼,扒在牆上到時間張長貴就開始放。”
張長貴本來是取笑老王的,沒想到被這個李小弟背後就是一槍,張長貴伸過手來就要抓李小弟。李小弟本有防範,一邊說話一邊就瞟著張長貴的舉動,看張長貴反應很是激烈,還沒等張長貴過來,自己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