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丁老太太說:“這些啊,都是從你婆婆那兒取的經。你看看,你婆婆雖然不得你公公的關心和愛憐,但她能在焦家屹立不倒,靠的不僅是她娘家,還有她的手段夠高明,從來不觸碰焦老先生的底線。你公公見到她,還不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又感歎著說:“不是我要在你婚前說晦氣話,隻是天下男子古往今來一樣涼薄,有句話說的再對不過,世事難料。當然,你和瑞鬆與你婆婆公公不一樣,不能完全照那個套路來,但你婆婆身上總有可學的地方。隻一件,立場要對。”
曉輝點點頭,心中有些駭然,如果丁老太太說的“經”是焦母的,那焦母可真夠狠的,讓焦子甫失寵的小老婆打掉孩子,生下孩子的失了寵的就拿錢把孩子買回來“認祖歸宗”,還有些“色衰愛弛”的無子者直接讓她們拿錢走人,桌子上金錢交易,桌子下捅刀子。
總之,她從來不與焦子甫當寵的小老婆對著幹,讓焦子甫找不到理由離婚,又讓丁老爺子無比愧疚。
曉輝想到的卻是丁老太太的用心,丁老太太不僅讓她從焦母身上學到可貴的東西,還提醒她焦母的狠辣,亦是教她婆媳相處之道。
夜裏九點是曉輝這位孕婦的生物鍾,丁老太太握著她的手舍不得離開,眼裏濕潤。曉輝心一動,輕聲道:“奶奶,我會常回家看看的。我先姓了丁,後姓了焦,這個我不會忘記。”
丁老太太連連點頭,催著曉輝去睡美容覺,養足精神。
曉輝回到房中和丁二夫人碰麵,丁二夫人端了碗湯說:“我特意煮了容易消化的湯,你坐一會兒就趕緊睡吧,明天可要折騰一整天呢。”雖有焦嬌的那些話在前,可她自認看人不會走眼,焦瑞鬆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她自是希望女兒過得好,明天的婚禮能夠順利進行。
曉輝笑著點頭,接過湯喝了,問道:“媽媽,下午順利麼?”
“很順利。那人穿了快遞的衣服,還出示了證件,保安和保鏢都沒有懷疑。我給了他們首付金。”丁二夫人一說起這事就從心底浮上一陣不安。
“那就好。”
“曉輝,這,行麼?我總覺得不靠譜。”丁二夫人遲疑著問。
征信社是李琳介紹的,可信度應該沒問題。曉輝許諾的條件非常優厚,不怕他們不守職業道德。
“媽媽,我們先等消息吧。這事很快就能過去。”曉輝聞言安慰她,笑笑道:“我心裏有數。總之,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丁二夫人被哄回去,曉輝鬆了口氣,想起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她煩躁起來,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又躺回床上,實在睡不著,下了床打開窗簾,在黑暗裏望著外麵的星空發呆。
她第一次這麼無助,比重生剛醒來的那會兒更甚。
淩晨,曉輝被枕頭邊上的手機鈴聲吵醒,她睜開迷蒙的眼,看清號碼是征信社的。突然的,她膽怯起來,按掉了來電。但再也睡不著了,本來就沒睡好,眼底有些青黑。
曉輝揉著幹澀的眼睛,身上陣冷陣熱,一摸,手臂上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大概一個小時後,窗外透出一絲光亮。太陽要升起來了。
曉輝穩穩心神,把電話打回去:“結婚證是不是真的?”
聽完私人偵探的話後,曉輝喉嚨發幹發澀,她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半晌,才啞著嗓子問:“你能確定屬實麼?”
“是的,小姐,我非常確定。”男人的聲音透著琢磨,謹慎地說道,“事實上,我覺得這件事查得太過順利,有些詭異,但是我確定結果一定屬實。”沒有說之前已經查過十年前的丁曉輝。
曉輝點點頭,一句話沒說,掛斷了電話。
昨天晚飯時,她委托丁海濤今天早上九點打一筆錢打到對方的賬戶上。丁海濤受寵若驚,堅持不接曉輝給的金卡,把這事包攬了下來。他雖有疑惑,卻不知道曉輝大膽到讓征信社查她自己和焦瑞鬆。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是首先像曉輝想的那樣,千方百計地遮掩。
他卻不知道這事根本遮不住。
曉輝苦澀地笑了,一陣酸意湧上來,跑進洗手間吐得膽汁都出來了,滿嘴都是苦滋味,苦得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她後悔了,情願自己沒讓人查過,也許,焦瑞鬆讓她稀裏糊塗的一輩子是對的。
但有些事不是自欺欺人就能騙過自己的,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曉輝彎著直不起的腰,瞬間在心裏做了決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