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店裏的夥計道了謝,兩個人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蕭屏兒一把拉住了他。
情形似乎不對勁。
賣燒餅的,賣糖葫蘆的,賣胭脂的,賣針線的,算命的……一堆的攤販剛剛還是在街的兩邊排開,怎麼這會功夫,都擠到了恒祥號的門口?
他們的眼睛此刻正齊刷刷的看向恒祥號的大門,見他們出來,也是一愣,失去了最好的攻擊時機,雙放形成了對峙。
快雪看不出什麼危險,但見蕭屏麵上殺意浮現,也隻好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覺得就這麼大眼對小眼的站在那裏太傻氣,快雪偷著牽了牽蕭屏兒的衣角,低聲道:“怎麼回事?”
有人在和她說話,她就算不回答至少也要分神,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正牽著她的衣角。
這是最好的攻擊時機!
十幾隻雁尾鏢一起飛了過來,蕭屏兒抬劍一掃,飛鏢悉數落地。
一片青芒隨即撲麵而來,牛芒一樣的細針閃著森寒的光,一看便知上麵淬了劇毒。
糟!
她招式已用盡,況且這針芒太細,根本不可能全擋住,怎麼辦?
後麵一隻手突然拍上她的肩膀,沒等她回頭,那隻手便用力將她拉進門內,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恒祥號的大門。
“快雪?你做什麼?”蕭屏兒抬頭便看到,剛剛把她拉進來的,居然是那個一點功夫都不會的快雪,嚇了她一跳。
“我能做什麼呀!再不拉你進來,你的漂亮臉蛋就成了馬蜂窩了!”快雪背靠著門,對著她笑。
“你沒事?”剛才的針來勢又快又密,剛剛關上門之前,不可能全都擋住。
“有事。”快雪苦笑,轉過身背對著她:“為了保護你的漂亮臉蛋,我的背成了馬蜂窩了。”
蕭屏兒倒吸一口涼氣,果然,二三十支閃著青芒的毒針,此刻都鑲嵌在他的背上,隻露出了一點針頭。
“天啊,這麼多,你快別亂動,這些針都有劇毒的!”
“毒倒沒事,但是最好快點把這些東西都拔掉,紮在身上疼的。”
蕭屏兒再次抬眼看他,這個人,難道真是不怕毒的?
“二位……”店裏的夥計突然開口,他們才想起這是在人家的店裏。
所有人都對那一百萬兩充滿了興趣,就連那幾個剛出茅廬的少年也是一樣,而這店裏的夥計……?
見他們二人對他滿是防備,夥計笑了起來,眼角刻出溫暖的褶皺:“二位放心,小的對那一百萬兩沒興趣。”
“沒興趣?”蕭屏兒瞪大眼睛,這一百萬兩的人頭要是換成了別人的,說不定她都會動了心的,這個人居然說:沒興趣?
夥計笑道:“小的是生意人,隻會老老實實做生意賺錢。嚴先生是小店的老主顧,小的當然要對老主顧的朋友多照顧。我看這位客人似乎受了些傷,二位且到後堂裏休息下吧。”
到了後堂,蕭屏兒幫著快雪把背上的針一根根拔掉,疼得哇哇大叫。但見針從他身上拔出,流出的血水居然還是紅色的,她不得不驚歎,原來果然有人是百毒不侵的呀!
不多時,那個老夥計拿了一套衣服過來,道:“這位客人的衣服已經破了,這套衣服是前幾個月嚴先生訂的,我看您和嚴先生的身材差不多,就換上這件好了,嚴先生對朋友素來大方,想來是不會在意的。”
快雪道了謝,進去裏間換了衣服出來,蕭屏兒看了,眼圈突然熱了起來。
這件衣服,和上次來這裏時,嚴無謹換的那套衣服一樣,月白的底色,袖口和下擺處有精巧的雲錦花紋,穿在身上,修長幹淨,說不出的好看。
有一瞬間,蕭屏兒差點以為,嚴無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