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嚴無謹看著蕭屏兒呆呆的樣子,緩緩歎道:“看來這個血刀是你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隻可惜他殺人太多,殺孽太重,雙手上的血腥已經濃得洗不掉了!”

蕭屏兒搖頭,眼中熱切的目光變得崇敬而虔誠:“不,他不是什麼如意郎君,我是我心中的神——殺神。在我看來,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罪有應得的該死的人,殺人非但不會汙了他的手,反而是幫世上洗刷了一份罪惡,讓這世間多了份幹淨清寧。”

嚴無謹突然笑了笑,大手覆上她的頭頂,用力地揉了揉,道:“丫頭,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個人,又奇怪,又很有趣?”

“噶?”蕭屏兒被說得不明所以,睜大眼睛看著嚴無謹。

嚴無謹不語,微笑的眼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他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奇怪的人是你吧!”蕭屏兒嘟囔著,跟在嚴無謹的身後,看他低頭擺弄著手裏的狗尾巴草,不時還彎下腰從路邊再拔兩棵下來,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喂,你在弄什麼啊?”蕭屏兒在他身邊探頭探腦,不明白這幾棵茸茸的青草能搞出什麼名堂。

“等一下,馬上就好了。”嚴無謹微皺著眉,申請專注地弄著手裏的青草,似乎這幾棵青草就是世間最重要的事情。

……

“呼!好了!”嚴無謹滿足到低呼一聲,蕭屏兒立即伸過頭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鼓搗了這麼久。

小小的身體,胖胖的四肢,兩隻長長的、毛茸茸的大耳朵直立著……

“這是……小兔子?”蕭屏兒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剛才那麼專注、那麼認真的嚴無謹,就是為了用狗尾巴草編一隻兔子?

“是啊,是小兔子,”嚴無謹點頭,“好久沒有弄過這個了,險些忘了怎麼編……喜歡麼?”

“恩。”蕭屏兒傻傻地點頭。

“那送給你吧!”

“哦。”

夕陽的餘輝下,用毛茸茸的狗尾巴草編成的小兔子閃著碎金的光芒,顯得圓潤可愛,微風吹過,小兔子長長的耳朵隨風輕晃,像是在向蕭屏兒點頭致意。

蕭屏兒接過那隻毛茸茸的草兔子,看著嚴無謹嘴角那平靜溫柔像是冬陽一樣的微笑,心裏突然感到暖暖的、軟軟的。

不該這樣的嗬!他知識用路邊的幾根稻草遍了一隻草兔子而已,你又何必……

蕭屏兒抬頭,偷偷看向嚴無謹的手:他的手修長、穩定、幹燥,指甲修理得很整齊。那是一雙握劍的手,也許還是天下用劍用得最好的幾雙手之一,就在剛剛,這個人、這雙手用心編了隻兔子送給她……

如果是這樣說來,那麼她因此而感動得眼睛濕潤,應該不算丟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