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自已又親自帶人去前院出事的書房尋視了一圈。以晦氣為由,要求將書房裏的東西全部搬走,換上新的。
管事有些欲言又止,析秋則直接下令命人搬了所有東西。最主要的還是亓三郎那個放衣箱籠,也給搬去了後院。
一天忙碌下來。最後得空的析秋端坐在暖閣,看著放在地上的大箱籠子。著了藍衣去開箱籠。
待等她將所有衣服都拿出後,又將箱籠下的暗格木板抽了出來。果不其然,下麵已經空了。
“少奶奶,如今要怎麼辦?”
析秋哼笑,“怎麼辦?”
“自是將這些衣物都暗中燒了,順道將以前的衣服拿出來一起!”
“是!”
析秋垂眸輕刮茶盞,勾唇諷笑:手腳還真是麻溜。不過好在她們有放假藥進去充數,應該不會發現才是。
要知道那玩意的味道可不好聞,知其藥性的男人,也沒人願一顆顆拿起來驗過才是。
當天下午亓容泠姐妹就來了府。不想並未進得府門。隻因鎮國侯有交待過,除重大節日外,兩位侯府姑娘平日裏不得踏入府中半步。
這可氣煞了亓容泠,當即掀了馬車簾子對著侯府門房大罵不已。
本是想來探點消息的亓容漣,在她這般的罵聲裏有些個不耐煩起來。坐在車裏對自已的婢女說了嘴,“著人去西北大營問問四爺是怎麼回事!”
“是!”
析秋得了前院的消息時,輕笑搖頭。“消息倒是夠快!”怕是想來打探看看她們這一房有沒有什麼異動吧!
當日晚間時分,因著府中出了人命。全府上下又一次聚在一起用飯。
席間董氏明裏暗裏說著進府這般久來,頭回見下人不明不白死了的。蔣氏亦是說著自已自掌家以來,府中從未冤死過一人。
不想這話才落,就被明鈺公主嗤了一嘴。
鎮國侯並未多說什麼,吃罷飯後,他提議讓亓容錦一會跟他去練功房。用的借口是,“近來要進行行兵操練,我見你日益懶散了許多。從今日起,你且每日跟在我身邊。到時也好指點你一二!”
亓容錦自是不好說什麼。幾天前父親就明裏暗裏將自已套在身邊。這讓他有些個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再加上昨兒,又不經意的聽說了二房有去前院書房換新衣的事情。
結合著這亓三郎近二十天未進過書房一步的情況來看,讓他不得不起了異心,著人暗中將桂子給除掉。
今兒大姐派人來問她怎麼回事,他也有些個吃不準。回府時,聽說了亓三郎所在的前院書房,裏麵物品全部都給換掉了。又讓他提心好久。
剛剛席間看二房的動作,又不像得知了什麼事情一樣。這種事,若被發現了,應是早鬧起來了才是。可這般平靜……
想到這,他裝著有些譏諷的說道:“三嫂自掌家以來不是一向很得心應手麼?如何今兒府中下人都死很久了,也未有半點跡像?”
“她隻管內宅,外宅之事,從來是父親身邊的管事代管。你問這話是何意?”亓三郎皺眉,沉眼看他。
亓容錦哼了哼,“不管怎樣都是死了人,如今不明不白的讓府中人心惶惶。難道就這樣過去了?”
“錦兒這話倒是個理兒!”蔣氏坐在那裏笑得得體,故作公平的說道:“按說這也算失職之罪,雖奴才命不值錢,總得有個交待才是!”
“你想要什麼交待?”鎮國侯冷眼看她,蔣氏被說得噎了一下。
析秋笑了笑,起身福禮,“這事兒,倒真是析秋失職了。不若公公給個懲罰吧!”
鎮國侯看她一眼,眼中深不可測。半響,才故著沉吟的點了點頭,“既是這樣,你便歇了手,將家權交出來吧!”
這話一落,滿坐皆驚。
析秋則淡然起身,“謹遵公公吩咐!”
亓容錦見自已父親並未幫辯什麼,想來還不知情。而二房也並未因此有所暴怒,又有些不太對勁。
他沉思一下:因著一個下人交家權。是個人都應不能忍才是,更何況那下人還是給主子下過毒的!
想到這,他再去看析秋的臉色。
果然,析秋臉上雖平靜,眼中卻有怒火閃過。可這種怒火,還不足以讓人憤怒到極致,明顯是一種被人拿著錯處,不得不忍的無奈憤怒。
看到這,他心下鬆了口氣,應是不知的吧!不然這時候了,不會不說出原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