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戒備比以往更嚴,城中百姓人人自危,連平日裏極熱鬧的大街也靜得出奇,很多小販都不敢出來擺攤。
溫筱晴覺得奇怪,這種現象怎似要打仗一樣?她忍著疑惑沒有打聽,但見彥澈軒麵沉如水,暗想他應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回到軒王府,路總管領著府中上下所有人,在門口迎接彥澈軒他們,見到溫筱晴個個都跟見了鬼一樣,皆驚恐萬狀。
甚至還有人忍不住說了一句大白天的活見鬼了,被路總管賞了一記爆栗。
“王妃,您、您還活著?老奴是不是在做夢?”路總管紅著眼眶,淚珠兒直打轉,說話時,唇瓣直發顫。
“路總管,你該不會是嚇哭了吧?放心,我不是鬼。”溫筱晴見路總管這樣,忍不住戲謔道。
溫筱晴不說還好,說了之後,竟讓路總管死忍住的眼淚當場決堤,怎麼都止不住,倒讓她慌了手腳。
“路老頭,你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羞不羞啊?”最後瘋醫看不下去了,捂住路總管的嘴,直接將他拖進府裏。
“晴兒,事不尋常。”彥澈軒說完,就與溫筱晴一同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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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澈軒攜著溫筱晴直接往書房而去,瘋醫倒也識趣,沒有跟著去湊熱鬧,自己找樂子去,鸞風也沒有跟著去書房。
進了書房,彥澈軒重招了路總管,還有他留在京中的探子也急來見他。
“路總管,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京中發生了什麼變故。”彥澈軒沉聲先問了路總管。
路總管滿是猶豫地看著溫筱晴,欲言又止,似不知該如何開啟口。這般神態,一看就知道他所要說的事與溫筱晴有關。
“說!”溫筱晴最先受不了路總管這樣,大喝道。
路總管身體震了下,牙一咬,便開口道:“王妃,您的爹和清王勾結,助清王謀反,事情敗露,清王被人救走。而晉陽侯府被抄,府中上下都被拘於刑部大牢。”
“什麼?溫霆助彥清天謀反?怎麼可能?”這個消息對於溫筱晴來說,果真是晴天霹靂。
但她理智未失,知道溫霆也不是蠢人,即便要謀反,也不可能選擇幫好色無能的彥清天,這其中定有蹊蹺。
“證據是在溫侯爺的書房搜到的。”路總管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
“那我爺爺的情況怎樣了?”溫筱晴最擔心的還是老侯爺,他年紀那麼大了,大牢條件定然惡劣,他受不受得住?
整個晉陽侯府算是被一鍋踹了,老侯爺的心裏該是多難受?他一生為了朝廷,年輕時跟著先皇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才有了晉陽侯府的盛榮,如今卻?
“老奴派人去刑部打探過,無人敢為難老侯爺,倒是溫侯爺的情況不妙,很是禿廢、鬱鬱不振。”路總管說罷,連連歎息。
“你先退下吧!”彥澈軒見路總管說不到兩三句總是歎息,怕影響溫筱晴的情緒,先屏退了他。
這時,探子才向彥澈軒稟報,原來因為彥清天意圖謀反的事,皇上下旨封鎖全城,嚴如鐵桶。
任何人隻許進城、不許出城,甚至還有人專門注意空中有無信鴿來往,一旦見了信鴿便射殺,什麼消息都傳不出去。
所以,彥澈軒留於京中的探子根本就無法把消息先傳於他手中。
“王妃,當日禁軍抄收侯府時,屬下與幾名兄弟混在禁軍中,在您原來住的挽晴閣的一間下人房搜到此物。”那名探子從懷裏拿出一本麵皮發黃的冊子交給溫筱晴。
冊子?溫筱晴接過手,還未翻看,先問了是從哪個房間搜出來的。
當她聽到是從死去很久的奶娘原來住的房間搜到的,不由想起奶娘臨死前說的話。
那時奶娘說她把這些年所行的惡事全記載在一本冊子上,她還未說出冊子放於何處就死了。
現在冊子找到了,奶娘到底顧忌著何人,記載了什麼,都挑起溫筱晴的好奇心。
可她翻開冊子、看清所記之事後,整個人如失了魂般,極是後悔。早知道,她寧願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