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晏耀宗便傳了晏稚京和晏景州過去。
禦書房內,晏耀宗端坐在龍案後,麵容冷肅,周身透著威儀與寒意。
“父皇……”晏稚京和晏景州規矩地朝他作揖。
“起來吧。”晏耀宗示意二人起身,視線停留在晏景州身上,“景州,你今日帶著阿京前往薑國,參加五國拍賣會。”
晏景州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眼晏稚京。
晏稚京則是詫異地抬起頭來。
“是,兒臣遵旨。”雖然不解晏耀宗為何突然派他去薑國,但他知道晏耀宗肯定有他的理由,故而沒敢抗議,拱手應下。
晏耀宗嗯了一聲,繼續道:“你們此去,務必保護好阿京。另外,此番你們所需的一切銀錢物品都從朕的私庫裏撥給你們,萬萬不可節省。”
晏景州和晏稚京齊聲道:“是。”
“好了,”晏耀宗揮揮手,“退下吧。”
兄妹倆行禮告辭,離開禦書房後,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皆感受到對方心中的疑惑。
“州哥哥,我先回宮收拾一下。”晏稚京率先開口,“咱們午時城門口見吧。”
“不用收拾,直接花父皇的錢就好。”晏景州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隨即轉移話題道,“你昨日送給母後的那瓶香膏,她可曾用過?”
晏稚京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母後昨日心情不太好,我便沒有給她。”
晏景州挑眉,眼中浮現一絲訝異:“母後心情不好?因為什麼?”
晏稚京搖搖頭,正要說什麼,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莫非是因為秦家姐弟的死?”
晏景州點了點頭:“也不知怎麼的,母後最近似乎特別忌諱別人提起秦氏姐弟,估計母後的自盡多少跟這兩人有關係。”
“算了算了,不提了,趕緊去城門口上父皇為我們準備的馬車吧,我這腿都走累了。”晏景州嚷嚷道。
晏稚京笑了笑,跟在他身後離開了皇宮。
傍晚,他們抵達薑國京城時,恰逢夕陽西下,暮靄籠罩整座都城,美輪美奐。
街道兩旁酒樓茶肆裏,食客絡繹不絕,歡聲笑語不斷。
“這裏真熱鬧呀。”晏稚京興致勃勃地張望著,“難怪父皇常說,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才是大盛之福。”
晏景州笑了笑,並未答話。
“州哥哥,我想吃這個。”晏稚京指了指街邊一個糖葫蘆攤販,“我們買一串嚐嚐?”
晏景州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根糖葫蘆被擺成長條狀,掛在高高的竹竿上。
“行吧,你想吃哪個就買哪個。”他道,“反正是公款報銷。”
晏稚京咧唇一笑,飛奔到攤鋪前,踮起腳尖伸手抓向一根長條狀的糖葫蘆,正準備取下來時——
“慢著!”
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她一跳,她扭頭一看,隻見幾名官差模樣的人氣勢洶洶地衝過來。
“你們要做什麼?”晏稚京皺眉問道。
那群官差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衝到那位糖葫蘆攤主麵前,厲聲嗬斥:“你這老頭兒,誰允許你賣冰糖葫蘆的?”
糖葫蘆攤主年紀不小,須發皆白,麵上堆滿褶皺,顯得格外慈祥。
“各位官爺,我這可是老字號,味道鮮甜,童叟無欺……”他笑眯眯地說道。
“呸!你以為本官稀罕吃你這種山野貨嗎?”那領頭的官差一腳踢倒了他的凳子,“今天要是不把你的攤子砸了,本官跟你姓!”